父族官阶只算中等,平日大事小事都不会牵连至自己的身上。
可这回,泰雍帝为了立后把她们全部遣散,她们才不得不‘站队’,与澹台怀柔等人统一‘战线’。
虽知,这些年在皇宫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们早已依赖习惯了。
不争不抢能换来一世安逸,身为深闺女子的她们,自然求之不得。
父族指望不了她们,早放任她们在这深宫之中自生自灭。
她们也自知争宠不了,便歇了心思,安安分分地守着自己的一隅角落,不自怨自艾。
这些年,因她们本分守礼,泰雍帝也善待她们。
说来,不改变现状,还真了胜于她们在没有利用价值、回到父族之后,所要面对的,要么去哪座姑子庙清修,要么是改嫁的命运。
前者日子苦不说,听说好些姑子庙也是藏纳污垢的地方,与跳入火坑毫无区别。
后者则前景难测。
与其给自己后半辈子做赌博,不如维持现状来得实在。这是不少媵嫱心中所愿所想。
曹萝月没了悫太后这大树庇护,倚靠靠着阮贞筠,而她已‘死’在宫外。
之前留在宫中的那些人,却不听她的使唤。
如今在宫中的她,如漂浮在冬湖里的浮萍,她只能把希望都赌在了澹台怀柔的身上了。
韦姒儿与陆沁欢交换了一眼儿,无声地递了彼此的意思,‘静观其变’。
她们分别收到父族的消息,定安蕃王世子北伯雷,已与朝中上下不少的老臣子联名上书于泰雍帝,进言因立后而解散后宫之事。
而澹台怀柔她爹,与礼部、靖武国公,宣威伯、靖宣国公等,在背后推波助澜一番,而今宫里宫外,对傅令曦不利的谣言满天飞。
只是,世人信与不信都不重要。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能够阻止泰雍帝肃清后宫的决定。
众人各怀着各的心思。
对于曹萝月等品位低于自己的宫绮媚,那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见都无人敢接话,她斜睨了一眼媵嫱们,施舍般地语气道,
“你们到时候记得瞧姐姐的眼色行事,少说少错,不说不错,总归不会有落下你们的事。“
曹萝月垂下眼睑,掩盖去内心的不甘,与身后为数不多的媵嫱,齐齐向澹台怀柔福了福身,“是,多谢娘娘……”
澹台怀柔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各嫔妃对自己低眉顺耳,言行都小心翼翼的,宫绮媚内心升腾了一抹自傲,心里庆幸自己抱对了澹台怀柔这个靠山。
她想,以澹台怀柔她爹,拉拢了朝中那么多的肱骨老臣来劝服泰雍帝,至少在他要清减后宫嫔妃时,也不会真的清得一个都不剩?
自己在这时候站出来,替她拉拢来的这些蠢死的媵嫱,为的可不就是有人挡在她们之前么?
她相信,泰雍帝定是抵不过傅令曦那‘妒妇’作祟,毕竟她给皇室生了六个孩子,且个个天赋异禀。
她也早听说,泰雍帝可对她许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宫绮媚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虽知她这么些年才生得皇十女,且还是怀王的种!
人比人气死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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