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飒、哒哒哒、飒~

    劫匪们虽然对此感到惊异不解,可毕竟是齐落河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反驳,齐齐退至两边,顺带还将胡乱摆放的桌椅推开,清理出一条宽阔的大道来。

    “恩~”,齐落河见此缓缓起身,脸上的表情也渐渐从冷酷无情变成了和蔼可亲,微笑道:“年轻人这么拼的吗?这么晚还出现送外卖?真是厉害了,你这是这么了?迷路了吗?”

    “啊,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齐落河未等辰江柳开口,他微笑着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想找你的,既然你今天自己过来了,看来也是老天爷觉得我们有缘分,我们……”

    “摇色子……”

    “恩?”,齐落河话未说完,辰江柳冷冷开口,让他顿时一怔,双目流露出好奇而又希翼的精光,“啊?你在说什么?”

    齐落河嘴角微翘,其上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笑意。

    “是这样的。”,辰江柳笑容灿烂,爽朗的开口说道:“我听说您特别希望摇色子,而且都是赌一下很有趣的东西,巧合我也特别希望摇来玩,而且还从来没有输过给别人呢,于是我今天就想来找您玩几手……”

    ‘呜!’

    ‘什么!’

    ‘这小子是疯了吗?他来找山主玩摇色子……!’

    一众黑山团的劫匪先是集体微微一愣,露出惊骇之色,随后反应过来,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指着辰江柳大笑道:“哇哈哈!这死送外卖的是不是疯了?”

    “是啊,他知道自己要挑战的是谁吗?居然敢……”

    “哈哈哈!”,一众黑山团劫匪指着辰江柳哈哈大笑,可齐落河却没有笑,不但没有笑,他的神色还极度冰冷,只是微微移动眼角眸光看着一众黑山团恶匪道:“很好笑是吧?笑够了吧?从现在开始没有经过我允许擅自呼吸的,我都会直接拧下他的头,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呼吸。”

    ‘恩!’

    ‘呜!’

    ‘呃,这……’,一众黑山团劫匪闻言顿时一惊,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齐落河会突然是这种态度,可他们也习惯了齐落河的喜怒无常,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顿时一个个收敛了声音,就算有一些还是无法压制笑意的,可也艰难的控制颤抖的脸皮,一声不吭。

    “啊,这样啊,原来你是故意来找我的啊。”,当一众劫匪收敛了声息,齐落河才缓缓站起,看着辰江柳星目平静道:“按你的意思,第一次我输给你的其实并不是偶然是吧?恩,这感觉,真是,恩,怎么形容呃……”

    “有些复杂啊。”,齐落河展开扇子,轻轻摇晃着。

    “不是的,不是的。”,辰江柳闻言急忙摆手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是差点输给了您啊。您想想,一般摇色子都是两人,两个筛盅同时摇,这样才有悬念,这样才有紧张感嘛。可我们那次,您想想看,是您先摇完我再摇的,这样怎么也没有悬念了啊,而且一点都不符合规矩啊……”

    “啊,这样啊,确实是啊,因为我先摇了,你已经知道我的底牌了,这个时候你再摇,完全没有那种惊险刺激感了,是有些啊,是啊是啊,所以别看你赢了,但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啊,所以现在想和我规规矩矩的比一把,想把场子找回来,重新赢我是吧?”,齐落河微笑道:“好啊,好啊,你果然是同道中人啊,这种心情也只有我们这种人才会明白的啊,外人是绝对无法理解的啊。”

    啪,咔咔咔~

    齐落河说着,随时从一旁桌子上拿过两个筛盅道:“不过输就输,赢就是赢,朋友,上午你赢我的我是绝对不会赖掉的,这样吧,算是白天的局,你赢我一把,但我们玩三局两胜制的。”

    “我需要连续赢你两局才能获胜,而你只需赢我一局就行了。虽然这样对你有些不公平,对我而言更刺激,更有挑战,但你应该可以接受吧?”,齐落河摇晃筛盅,辰江柳微笑的接过,点头道:“好的,我没问题。”

    “好,小兄弟果然爽快。”,齐落河见此嘴角露出更灿烂的微笑道:“今天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

    但未等齐落河将话说完,辰江柳朗声开口道:“如果我赢了我希望您能自动自觉去官府自首!”

    ‘恩!’

    ‘啊!’

    ‘他!他怎么敢?!’,辰江柳话音落下,一众沦为背景板的黑山团劫匪内心惊骇不已,可未等他们表现出什么,辰江柳的下一句话让他们更加惊骇。

    “如果我输了,我就给您一个跟我和平交手的机会怎么样?”

    ‘恩!’

    ‘唔!’

    ‘他!’

    辰江柳自顾自的开口,将输赢的筹码都定好,他这种虽然平静,但高高在上的口气,让一众黑山团劫匪脑子里面瞬间沦为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无论他们再说什么,今天他的死亡结局也是决定好了的,今天这黑山寨中必然见血光。

    “唔,我想来想去,我也没什么能给您的,但我以前跟我的爷爷学过一点点武功,我可以和您对对招什么的,啊,当然了,我会让您先手出招的,这一点您放心!”

    “大胆!”

    “放肆!”

    一众黑山团悍匪闻言怒不可遏,再也无法稳定混乱的内心,看着微笑从容,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露出惭愧之色的辰江柳怒吼开口,“你小子,我们一直不说话真当我们不存在了是吧?这种鬼话你也敢说出口?!”

    “呜!”,一众黑山团悍匪怒吼着,但随后他们注意到了挡在他们面前的齐落河,看着齐落河那瘦弱但高大的背影,那如阴影般的背影笼罩下来,一动不动的背影,他们立刻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巴,退守原地,不敢在出声。生怕齐落河将对辰江柳的怒气分散到他们身上,即使是一丝怒意,但分散到他们身上,也足以让他们死无全尸了。

    “……”,可是齐落河并没有一众黑山团悍匪所想的那般生气,而是目光平静且认真的看着地面,看着辰江柳那不留下一丝脚印的地面,沉思道:‘是啊,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不对劲啊?我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啊,他从那么远的地方走过来,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并且如果不是他突然打开门,吹入了风,我们的人也根本不会发现他……’

    ‘而且山寨的篱笆是有四、五丈高的,并且我每天都亲自去检查,是没有漏洞的。也就是说他要不就跨过四五丈高的篱笆,要不就从正门进入。可跨越四、五丈高的篱笆不可能不使用真气的。那么,一旦他使用了真气,他就会被察觉。可如果不是从篱笆飞进来,而是从正门,那就更会被发现。可是,自始至终,从他进入山寨到走进来我都没有听到警戒声……’,齐落河看着辰江柳,回忆起白天他赢了自己之后飞速离开,连自己最擅长速度的部下都追不上,他拿着的食案也好像在南宫莱家见过,剑眉微微凝聚,‘是啊,白天就是这样了。连他们都追不上的速度,在南宫莱那看到的,那堆积如山的食案,如此速度,已经不是什么天生神力,天生神速可以解释的了……’

    ‘不,也不是不能用天生神力,天生神速来解释,只是,当他天生的神力,神速已经突破了人体极限,已经达到了武师甚至是武王的体质后,那么,他有这等力量和速度也不是说不通的了,只是……’,齐落河上下打量着辰江柳,目光在他身体上下快速扫动着:‘天生就拥有武王的体质?天生武王?没有一丝真气,但却能媲美武王的人,这……’

    “呵,呵呵呵哈哈哈!”,齐落河看着辰江柳,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道:“好!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听你的!就听你的!比起老是去收拾那些吓破胆,只能像割草一样收割的贱民,还是你这种会反抗,活蹦乱跳的野兽有意思!而且……”

    ‘而且,这对我也是一个绝佳的锻炼机会!我现在已经是半步武王了,和武师打,哪怕是巅峰武师也毫无兴趣。而一位真正的武王却也不是对手,甚至一不小心我会被其杀死。而像他这种,肉身比拟武王,可却没有一丝真气,不会像武王那般凌厉的人正好拿来练手,看能不能逼出我的极限,让我晋升武王!’

    ‘就算不能晋升武王,可对我而言有这样一个武王肉身陪练也是极好的,对我以后帮助极大。甚至,做一个最坏的打算,我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只有武王的肉身,却没有真气加持,他的爆发力可能够,但持久力是远远不及有真气循环的我。就算我打不过他,可我也能在他手下全身而退……’

    ‘有这等好事,我怎么能拒绝呢?’,齐落河想着,活动手指,微笑道:“好!那么,我的尊敬的朋友啊,你准备好了吗?这次我们还是比大小,不过比的是谁大,可以?”

    “好的。”,辰江柳点了点头,随后缓缓摇动色子。齐落河也聚精会神,慢慢移动手中筛盅,在半空中摇晃着,摇出残影重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围绕整个大厅,不绝于耳。

    嗒嗒嗒~

    啪、哒~

    “恩!”,可是,当齐落河聚精会神的摇色子,用气去控制色子,辰江柳却已经将筛盅放下,并且将筛盅打开,而显露出来的色子依旧是‘一’,只不过不再是叠起来的‘一’,而是五个整整齐齐分部好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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