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及腰部的头发,富贵耀眼的衣衫,纤细白嫩的小手,以及这跑了没一会儿就觉得酸痛难忍的脚丫子,这些发生在时景身上的变化,无一不向她证明了,她就是穿越了。
倒也没有十分惶恐,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得太多,什么样的变故都不会让她害怕了。
但要说庆幸,却也并没有。
在这种地方被围剿追杀,与死神也不过就是一个擦肩或者转身的距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夜呢,自然不会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身子实在太过柔弱,再这样跑下去腿都要断了。不行,我得想想法子!”
透过绵密的雨珠,时景向两边的屋宇望了过去。
“这里的房子那么多,我只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或许能够躲过一劫?至少……也要撑到天亮之后再作打算。”
“我得找个有亮光的屋子,有人虽然危险,但只要我能控制住对方,总可以从他口中了解一些情况。这是哪里?该怎样出去?”
正在她脑中转过万千思绪时,不远处亮着昏黄光线的屋子吸引了她的视线。
很好,要什么来什么,今晚可真是幸运呢!
希望屋子里的人能配合一些,身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她可不想弄伤任何一位无辜的老百姓。
……
萧谨安脱下里衣,慢慢地将整个身子浸泡在浴桶中,热水烫得刚刚好,松散开他的筋骨,也洗去一整日的紧张和疲惫。
已是初秋了,夜里微凉。
屋外的大雨淋漓,雨水伴着冷风从门缝中稍许有些透了进来,还好屋子里点了上等的银霜炭,暖意盈然。
他闭上眼,轻轻地叹口气,“舒服呀!”
倘若不是浴桶中铺满了花瓣,这恼人的花香让他鼻子有丝丝痒,想来他还会更觉得惬意一些。
门“吱呀”一声轻轻动了。
萧谨安开口,“小竹子,从明日起莫要再搞这些娘里娘气的东西了,爷男子汉大丈夫,不爱这花啊草啊红的绿的。”
没有回应。
他心觉有异,蓦得睁开双眼,只见一只柔若软玉般的手紧紧握着一支华贵的金簪正抵在他颈间。
“什么人?”
时景低声喝道,“不许动,也不许喊叫!从现在起,你须得按照我的指示来行事,否则……只要你一有异动,我的簪子就会从你的颈部动脉刺下去,你会流血不止,直到死去。”
这声音有些耳熟……
捏着簪子的手在轻轻转动。
萧谨安的颈间肌肤上漾起一阵微妙的痒意,但他确实不敢妄动了。
他是习武之人,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那簪子的针尖分毫不差对准的是什么位置……
“好,我都听你的。”
他眼眸微动,沉声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时景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面上却仍是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么配合倒也省得我妄开杀戒了。”
她低声问道,“告诉我,这是哪里?”
萧谨安不动声色地侧过脸去,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华丽璀璨的裙摆一角。
他目光中透着惊讶,但很快,讶异的眼神散去,反倒是嘴角勾勒出几分玩味来,“这里是庆宫。”
“庆宫?”
萧谨安一字一句说道,“庆国皇帝陛下的居所,大庆的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