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时说:“不知道。”
江延眉眼一冷,推开大门。
二胡声戛然而止。
“你回来了。”院子里的墨倾,方才十六七岁,脸上有稚气。见到江延那一刻,墨倾眉眼有喜悦和期待,遮了那抹忧伤。
江延却稍显冷淡:“让你追踪的事,有进展了吗?”
墨倾眼里的喜意登时消失,回:“还没有。”
“把二胡扔了吧,以后这种无用的事少做。”江延瞥了眼墨倾手中的二胡,语气缓和了些,“现在局势紧迫,你要以大局为重。”
“……嗯。”
墨倾垂下了眼帘。
……
画面一转。
翌日清晨,江延出门时,瞥了眼被折断仍在角落的二胡,神情稍显冷漠。
……
从未有过的记忆涌入脑海。
在以往呈现的记忆里,只有江延对墨倾好的一面。
那些温暖的、喜悦的、和谐的,美好到让江刻以一个旁观者观看时,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自卑——那是他无法给墨倾的。
墨倾说,她会跟江延吵架、冷战,有过不愉快。
可墨倾总轻描淡写带过。
江刻从未“亲眼见证”。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无法评断江延的过错,大局面前需要理智、客观,甚至不近人情。可墨倾从喜悦到失望的神情,在江刻脑海里挥之不去。
良久。
江刻缓缓起身。
……
进卧室时没开灯,江刻轻手轻脚上床时,仍旧惊扰了墨倾。
“这么晚?”
墨倾翻了个身,眼睛没有睁开,语气仍是迷糊的。
江刻轻轻地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亲,低声:“问你个事。”
“问。”
“你对江延有不满的地方吗?”
沉默三秒,墨倾说:“有吧,但忘了。”她又一顿,“我不跟他记仇的。”
江刻问:“为什么?”
很久,墨倾才说:“他总在做正确的选择。”
尽管很多时候,那些正确的选择,需要她成为工具。
可——
谁能不成为工具。
他把自己也当成工具。
他最先牺牲的,永远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