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办,和她说清楚,家里的钱给了她,东西给了她,地给了她,往后咱们就和她没关系了,她愿意去哪儿就去哪,愿意让谁养就让谁养,她嫁的有多好,发了多大的财咱都不眼热,她呢,以后也别想指望咱们养老。”
这话无疑就说的很绝情了。
其实青凌和青思有些相通之处。
他们要是绝情起来,那真的是六亲不认的。
不管是谁,之前的关系多么亲密,如果没有触及到他们的底线,他们还能容忍一二。
但要真的是碰到了他们心中画出来的那条线,那对不住了,不管你是谁,他都会和你划清界线,从今之后互不相干,甚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青桃听的有点迟疑起来。
“可那是咱妈啊。”
青凌冷笑一声:“她做的这些事情是当妈的该做的吗?”
青桃沉默下来。
她低着头默然不语。
青凌哑着嗓子说:“爸没了,她伤心,难道咱们就不伤心吗?她躺在床上一应事情都不管不顾,就只知道哭,爸的丧事都是姐跑前跑后求了这个求了那个给办完的,那几天大姐睡过一个安稳觉吗?几天丧事下来,大姐整个人瘦了一圈,可这丧事过后她也该振作起来了吧,她偏不,一直嚷着说心里不痛快,还说干不了什么,把家里的重担都推给大姐,大姐好好的工作辞了,跑到南市去打工挣钱,大姐才比咱们大几岁啊,就背井离乡的,她心疼过吗?”
这话说的是真难受,也真痛心。
青桃听的心里都跟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痛:“我知道大姐不容易,她这么着首先就对不住大姐。”
“呵。”青凌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可不就是么,她对得住谁?别人家当妈的是什么样子,不说为了孩子牺牲什么吧,可也绝不能这么自私吧,她倒好,咱爸去世都半年多了,她还走不出来吗?咱爸活着的时候,也没见她对咱爸多好啊,人去了她倒是想起好来了,我原来还说哪怕她躲懒,可到底是咱们的妈,生养咱们一场也不容易,反正咱们也都大了,过几年都能干活挣钱了,养着她一个也不是养不起,可她呢……”
青凌越说越来气:“她可倒好,三个儿女呢,不见她心疼过谁,外头的野男人几句话哄的她不知道东南西北,这可真是……卷了家财就跟人跑了,跑也就跑了,她还有脸来要地,给她,她要什么都给她,也就这一回了,往后,她别想在我这里讨什么好。”
青桃知道青凌这回是真气坏了,也是真寒了心。
不说青凌,青桃这样好脾气的女孩都寒了心。
“我听你的。”
到了县城,青凌让青桃先去车站买回乡的车票,他则找了个公用电话给青思打电话。
前段时间青凌收到青思的信,上边写了个电话号码,让青凌有事情打这个电话。
他以前没打过,这回事情急,就想试着拨一下。
电话通了,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
青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想着可能是大姐上班的工厂的同事。
他就说:“您好,请帮我叫一下宋青思。”
然后就听到男人喊:“青思,是北省来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青凌就听到了青思的声音:“喂,您好,我是宋青思。”
“大姐,是我。”听到青思的声音,青凌也有几分委屈,忍着泪意说:“妈把家里的东西卷带着跟人跑了,还把二姐养的猪给卖了,回来说要分地。”
他飞速的说完,然后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住喉中的那丝涩意。
“你现在在哪儿?”
青思听得出来,青凌现在很难受,也很愤怒,她有点担心青凌。
“我在县里,马上就要回家。”青凌如实说。
这样的事情,他没人可以商量。
青桃撑不起事来,他唯一可以商量,可以帮他拿主意的人就是青思。
“你先回去,先找四大爷帮忙拖延一两天,我马上回去。”
青思生怕青凌和青桃吃亏,她顾不得这里的事情,放下电话就收拾东西要回去。
唐博也没拦着。
他拿了车钥匙往外走:“我去给你买票。”
青思嗯了一声,去卧室换了衣服,又拿了包装了两件换洗衣服,又装了一些钱和证件。
她收拾完了等了一会儿唐博回来:“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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