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济济多士,明知孤意”在前,是以“庶官群辟,改事新朝”也就不是很难接受的事了。
且平心而论,于军于政、经世济民,琦瑛妃皆颇有建树,现在的国君拍马也难及。
是以朝臣中心向琦瑛妃的并不在少数,尤其才经过大越四王子谋逆一案清洗后的前朝旧臣。
那么有敢于抗议的吗?当然有。
金吾太尉史启深感不满,率领宗室长跪别宫门前,请国君收回成命。
国君本色不改,又让人在宫门前煮起了药……
这还怎么劝?换国君他们未必死,不换国君指不定哪天就被毒死了。
宗室灰溜溜地走了。
时隔数日,史启因收受占南使者厚贿一事被劾治。
朝臣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当初占南派使者寻衅,身为金吾太尉的他却一力主和。
史启丢了官职、锒铛入狱,为他求情的宗亲几乎没有——之前在武王二子自缢以及文王子嗣被流放等事上他也是这般明哲保身的。
除了支持者和寥寥几个抗议者,朝中更多的是不发一语的中间派。
他们中有的人的嘴是被姜记之前打点的钱财给封上了,有的人则是因形势比人强而不得不闭嘴。
不管怎样都好,万马齐喑虽可哀,特殊时期,总比群魔乱舞来得好。
从旧王朝手中承接天命是姜佛桑要完成的最后一步。
当禅位诏书到手以后,她也依前典上表陈让。
奈何史殷奇让贤之心甚坚,再二再三请她肃承天命。
如是三揖三让,一个月内把流程走完,姜佛桑终于接下这份“天命”。
于是择吉日筑坛南郊,祭告天地后正式受禅。
禅位典礼之后,史殷奇若释重负、感泰兼怀,直接退居旧邸。为了保卫他的安全,旧邸内外早已指派了人率兵防卫。
恭送走这位“先王”,姜佛桑持国君玺印,还宫御紫极殿,受百官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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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的袍服为白底金缘边,冕冠则为金银二色辉映,至于大带、中单、蔽膝这些,包括袍服上的十二纹章纹样,倒是一如中州服章之制。
若按五行之说,白为金德,自己既接受了大成的禅让,金生水,那么新朝当为水德,是以王之吉服的颜色该定为玄色较为妥当。
然南州尚白,大越与后继的大成均以白为尊而没有按五行学说来,姜佛桑思索之后,决定先遵循旧例。
或许以后会有更改的时候,又或许……
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