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无论站在哪里,都能自成风景,抢眼得很。
和时卿的视线对上时,她璨璨一笑,迎了上来。
看那样子,她这是专门来等自己的。
她暗暗皱了一下眉,缓下步子。
“姐,你终于回来了。两个小鬼都去上学了呀!”
真是废话。
“嗯,你找爸?爸今天去研究所了。不在。”
“不是,我找你。”
骆千千自来熟的挽住了时卿的手臂,“有件事,想和姐姐你商量一下。”
时卿不着痕迹地避开,很不客气地一笑:“骆千千,我和你不熟,麻烦你别这么亲近我,我不喜欢……”
骆千千顿时神情一僵,从小到大,她凭着自己灿烂的笑容,不管走到哪里,从来只有别人讨好她的份,如果哪一天她想和谁亲近,就是那个人前世修来的福份。可从来没有人这么不识趣。
“说吧,什么事?”她表现得很冷淡。
骆千千摸摸自己的鼻子,心下挺郁闷的:
她们可是亲姐妹,就算没感情,也应该装着想亲近对方的意思,表面上装装样子,那是必须的,要不然被别的什么人撞见他们姐妹不和,传出去会很难听的。
再说了,她们之间也不该不和呀?就算之前老太太曾逼她离婚,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何况现在,是他们自己在闹离婚,而她小产的事和她可没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她想了想,想不明白,若不是因为还有事求她,还真想一走了之。可现在,她不能走啊,还得陪笑:
“是这样的,后天就是我妈的生日。现在爸找回了你,为了照顾你和两个外孙,他都顾不上家里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明天,请你说服爸爸出席我妈的生日宴……拜托了。”
她双手合什,殷殷期待着。
本以为她必定是要多费一些唇舌,才能说服她,结果……
“后天是吗?行,我会和爸说的。一定让爸回去出席,还有事吗?”
时卿答应得很干净。
骆千千怔了一下,有点怀疑自己听到的:“你……答应了?”
“嗯。”
“谢谢姐姐。”
骆千千顿时眉开眼笑:“你真好。哦,对了,到时,你一定要一起过来啊……”
“好。我身子还没恢复,现在想休息了,就不请你进去坐了。后天见。”时卿开门进去,直接就把门给甩上了。
声音震耳欲聋。
骆千千吓了一跳。
这什么臭脾气啊?
凶成这样,就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样。
她面色沉下,抢了她看上的男人,抢了她的父亲,还冲她摆脸色。
咬着唇,她心思翻转着,但凡欺负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就算她是姐姐,也不会有例外。
这一刻,有一道邪恶的光在她眸间流转。
*
晚上,时卿做了几个菜,等父亲回来,为父亲盛了饭,说道:
“爸,今天千千来找过我,后天是柔嘉阿姨生日对吧,到时,我们一起去给柔嘉阿姨过生日吧,这些日子,您一直守着我,都顾不上那个家,这么重要的日子,您若不出席,柔嘉阿姨心里肯定难过……”
骆宾一听,再算算日子,后天的确是柔嘉的生日。
“七七,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还是别去凑这种热闹了……我去去就回……”
小产也得做个小月子,否则会落下病根的。
时卿微一笑:“爸,答应人的事总得做到对吧,我陪您过去。洛洛和仔仔就不去了。我就露个脸,马上回来。您今晚陪着阿姨吧……阿姨嫁给您,这些年,怪不容易的。如果我是柔嘉阿姨,嫁一个以事业为重的丈夫,整日见不着丈夫的面,心里一定委曲……”
“那行,我去陪她,你说几句话就回……”
骆宾答应了,这些天,他是有点冷落柔嘉了。
时卿给父亲盛了一汤碗,转身去把两个小猴子找来吃饭。
没一会儿母子三人就跑了进来。
时卿先让两孩子去洗手,为他们消了毒,这才让他们坐下来吃。
骆宾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先喝了一口汤,又瞄了一眼安安静静的女儿,然后哄两个外孙吃饭,等他们吃好跑了出去了,才说到那件事:
“七七,关于你和陆隽辰的离婚事宜,你打算怎么处理?”
“起诉吧!他既然不肯离,只能对薄公堂了。”
时卿平静地回答。
“这样的话,拖得时间可能会有点久。”
他们这场离婚官司,和普通人的不一样,可能会比普通人的离婚还会拖时间。
“没事,只要能离就好。时间没问题。我可以奉陪。”
“那如果陆隽辰不肯放手仔仔的抚养权,你准备怎么办?”主要是仔仔的户口在陆家。
这一问终于戳疼她心窝窝了。
“仔仔和洛洛是我命根子,我不会放弃他们任何一个的……对了,离婚这件事,现在不能闹出去,仔仔和洛洛很敏感,他们肯定不高兴……”这两孩子,太在乎他们那个爹爹了。
他们真要跟他闹,她会很头疼。
“自然不能闹出去。放心,我找的人嘴巴紧得很。”
骆宾幽幽一叹:“你放心,回头爸给你介绍几个优秀的男人,陆家的因基不好,一个个的都花心。咱们嫁人,就得嫁踏踏实实能过日子的……”
“爸,您研究里的那些人就算了,一个个和您一样,忙起来顾不着家的。我要干什么?未来,我不想再找男人,想安安心心搞事业……”
男人的亏,她算是吃够了。
“男人都是浮云,实现自我价值才是我最终的追求……”
骆宾见她竟如此想放得下,不觉满意一笑,他的这个女儿,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很拿得起放得下啊!
*
洛洛就在门外头,正好把这番话听了去,她把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喘着气,本来想冲进去问个究竟的,但是她想了想,还是跑去找仔仔了。
小脸蛋都发白了,一看到仔仔就哇和哭了,可仔仔吓坏了,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妈咪要和爹地离婚。仔仔,我们又要变成没爹地的可怜小孩了……”她的眼泪就像水龙头一样,说来就来。
那梨花带水的模样当真是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仔仔也睁大了眼睛,吃惊极了:“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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