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一如当年在洛杉矶,在那个寒夜里,在那条大街上,他们也是这般尬舞。
“好久不见了,骚猪。盛灵敏没跟你来么?”
“还说我,你不也自己来了,也没见达尔巴(西卡)跟你来。”
两人调侃一通,pdd将笑笑邀进了包间。
“今天,别的就不谈了。我给你准备了猛的。”pdd谈笑间从桌底抬出一箱茅台。
“骚猪,当上大主播就是不一样了,国酒都是论箱喝。财大气粗也用不着这样,两个人,喝到死都整不完这一箱。”
喝的下喝不下这个问题,pdd倒是没考虑过。反正一两瓶是不够的,他索性搞了一箱。
就算喝不完,可以退,可以打包带走。处理起来也不算麻烦。
“少踏马跟我扯这些,你管只喝尽兴。”pdd把酒满上,为这次聚餐起了个头:“这第一杯,就敬我们逝去的青春。”
笑笑一饮而尽,咂了咂舌:“鸭儿,说起来,去年还是可惜了。小孩他们,小组赛就被抬走了。”
“喝哦,说这些做爪子,今天难得一聚,不讲那些个伤心事。”pdd再次把酒满上:“空大战神,啥时候结婚嘛,记得喊我去耍嗦。”
“尼玛你又在这点黑老子,平时直播,我当你在搞节目效果,也就算了。今天面对面,你都还要黑!”
“哈哈哈,莫生气,来我敬你一杯。”
第二杯下肚,pdd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拍脑袋:“我敬你个锤子,要论直播黑人,你比我还过分。踏马骚猪就是你喊出名的。”
笑笑有些慌,连连摆手道:“你不要拿着这个理由搞第三杯了哈,慢点整。我中午到现在,一口饭没吃,太快了遭不住。”
pdd没有做连喝三杯的打算,他的情况和笑笑差不多,同样饿得慌。
论喝酒,pdd和笑笑自然是谁都不服谁的,但也得讲究个章法,就这么空腹喝,那肯定不行。
“那么先吃饭,咱们边吃边整。”
笑笑帮pdd盛了饭:“是这个道理,整点东西下肚,再慢慢喝。”
pdd刨了几口,嚼着饭菜问到:“你结婚的事情,还没有眉目吗?”
“哪个晓得哦,这哈只能说稳定发展,结婚估计还要等年把。”
“也行,多处处,处得久了,可以发现很多问题。忙着结婚不是啥子好事。”
笑笑停下吃饭的动作:“你和盛灵敏该不会有啥子事吧?这哈讲弄些个道理。”
“有锤子事,你想多咯。”
笑笑见状举起酒杯:“为了你们的幸福,走一个。”
又干下一杯,pdd的饭碗也见了底,他让笑笑把饭桶递过来。
“我帮你添。”笑笑接过了pdd的饭碗,给他盛得满满的。
谈到盛灵敏,pdd不禁笑了起来:“方块龙,你娃儿单着,该不会还想去探险吧?”
“今非昔比咯,比起探险,我这哈更关心头发的问题。”
“一天担心啥子嘛,头发掉这么快。”
“鬼晓得,他要掉,我是补品吃咯,药喝咯,按摩做咯,屁用不得。”
“那为了你失去的头发干一杯。”
“喝喝喝。”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吃饭。不知不觉间喝得有些上头。
“前几天,我看你给灾区捐了10万,做得挺好的,挺不错。”
pdd靠在椅子上,兄弟的称赞十分受用,但他感觉自己有些受不起。
因为那笔捐款,来历有点复杂。
最初是源于pdd的一场直播,他照例在直播间里抽奖,奖金恰好是10万元。
当天观众们的反响却不够热烈,弹幕上一直在刷某处发生了灾情,甚至有人希望把这部分抽奖的钱,拿去捐款,给灾区的同胞们尽一份力。
这让pdd有些意外,看直播的观众,身价比他富有的不少,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应该比他贫穷才是。
就是这样的一些观众,都在关心灾情,都在心系同胞。
他吃着直播的红利,过着一般人过不上的富裕日子,却从来没考虑过,也没关注过这些。
虽然他事后有考虑过自己有了钱,能为社会大众做点什么。
但捐款10万那会,并不是说他有多关心灾民,也不是因为他觉悟有多高。恰恰相反,他彼时正沉溺在财富与名声中,多少有些膨胀,有些不可一世。
所以他有些承受不起笑笑的夸赞。
pdd尴尬的舔了舔嘴角:“都是些小事,不值一提。”
“兄弟,你现在真的,恐怖得一比,捐款10万,不值一提。下一步是不是还要重新追梦,搞个战队打职业。”
pdd靠在椅子上,点上烟才回到:“锤子战队,每天直播都够得我累了。”
笑笑脸色却严肃起来:“真可以搞,我觉得你真的可以搞。”
“那你咋子不搞呢?让我去搞。”
“我要攒钱结婚,别看咱们都搞直播,论人气收入,你应该清楚我是个什么情况。再说我还得和西卡分呢。”
笑笑看了一眼pdd,见他不为所动,只好开始掏心窝子。
“咱们打职业的,尤其是你我这种没捧过世界赛冠军奖杯的,谁都有电竞梦。但这事儿,你能做,我不能做。”
看着一言不发的pdd,笑笑卖了个关子,点上烟才继续:“认识慧慧后我才发现,我这个人,蛮喜欢有个小家的感觉。只要有几个不错的兄弟围在身边,就挺知足。年轻时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野心,早八年丢没了。”
pdd吐了一口烟:“那我凭啥子可以?”
“我只是觉得,觉得你一直都是个野心不小的家伙。现在条件你有了,机会也摆在面前,才这么一说。真不想搞,就当我随口一提。”
“不搞,太累了,搞锤子。”pdd灭了烟,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那今天聊得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放尼玛的臭嗨,劳资的酒量用得着你送?”
笑笑拒绝得很果断,走得也很痛快,一点不拖泥带水。
pdd望着他上出租车,一个人伫立在饭店门口:“搞个战队吗?说不定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