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
上杉越深深呼吸。
是的,他想得到的,布道台不该空空如也,布道台有的,不是圣经么?
圣经最初,创世纪。
楚子航和上杉越缓过神。
他们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他们已走入主殿好一段路。
不是和想象的那样,他们陷入梦境,现实中的身体一动不动。
此刻,他们站在一幅壁画前。
这壁画很捡漏,线条粗犷,却带有某种神秘性,一下子把人给抓住了,叫你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壁画。
再不懂艺术的人,看到这幅壁画,也能在瞬间看出这里面的内容。
正是楚子航两人在梦境世界最后所见的那一幕。
神王创造人类,初生的人类绕着神王奔跑欢呼。
看这壁画,楚子航两人耳边甚至还能回响出当时的声音。
上杉越还在看壁画。
楚子航已经往回望去。
他看到,墙上还有三副壁画。
最靠近店门的,是一片混沌,壁画里是无序的狂乱的线条,楚子航立刻回忆起他看到的,色彩如粥的混沌。
之后的两幅画,如楚子航所想,分别是世界树的诞生,和神明的诞生。
也就是说。
楚子航往前走。
果然,在本应该是第五幅壁画的地方,一片空白。
后面也是。
楚子航站在第五幅壁画的空白前。
没猜错的话,这里,本应该是龙族诞生的画面。
楚子航想。
但似乎,有哪里不对。
楚子航继续往前走。
他脚步顿住了。
楚子航站住,几乎有一分钟那么久。
上杉越都从后面跟了上来。
“怎么了?”
上杉越叫楚子航。
上杉越狐疑的看看楚子航,又看看墙。
墙上什么也没有。
上杉越想,楚子航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是现在这样子。
于是上杉越更仔细的观察。
老样子,他还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楚子航终于动了。
他好像一尊风化千年的雕像,重获新生一样。
楚子航很慢很慢的回头,他看了上杉越一眼。
天啊,这是怎样的眼神啊。
上杉越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上杉越有什么想问,但在楚子航这一眼后,上杉越又什么也问不出了。
一个天大的秘密闯入楚子航心头。
他迫切的想找个人诉说。
很好,身边正好有这样一个人。
但是,在楚子航开口之前。
他停了。
楚子航终于体会到,很多前辈的那种感觉。
谜语人不是故意做谜语人。
有些话,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
楚子航在得知那个隐秘的同时,诅咒也找上了他。
很多事,他都懂了。
最后,楚子航和上杉越,彼此沉默的两人,又好似有无数对话正在发生的两人,有了动作。
楚子航指了指这里的墙,指了指第五幅的墙,又指了指第四幅的墙。
上杉越沉默的,按着楚子航的手指,挨个投去目光。
他看到的,是这样的。
楚子航第一个指的,是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墙。
楚子航第二个指的,是有毁坏痕迹的墙。
楚子航第三次指的,是人类诞生的壁画。
上杉越看了一遍,想了想,又看一遍。
他反复看过好几遍。
上杉越仍是迷茫。
他不明白楚子航的意思。
话说,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不行么,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做什么?
上杉越甚至有些生气,他不单单声楚子航的气,还声自己的气,他真是没用。
“走吧。”
楚子航说。
“校长在前面。”
上杉越下意识想说可是,楚子航的谜他还没解出来。
但他看到楚子航,愣了一下。
不是楚子航有什么异常。
相反的。
是楚子航太正常了。
正常的不正常。
看着此刻的楚子航,上杉越开始怀疑,之前是自己的幻觉?
如果不是幻觉,为什么现在的楚子航看起来这样正常,和之前上杉越见的,完全判若两人。
以教堂布局推算这宫殿群。
他们如今所处是布道台。
壁画是圣经。
那么,之后是圣象么?
上杉越合计着。
他只是在心里想。
不知为何,经过刚才楚子航的那个眼神,上杉越对楚子航,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以至于现在的上杉越,有什么也都只是藏在自己心里,不说出口。
两人间诡异的安静一直持续到主殿中心。
这里没有圣象。
事实上上杉越忽略了一点,布道台除了圣经圣象,还有一个。
是神父。
他们看到神父了。
昂热还是那副打扮,夜一样的黑色西装,像是随时准备出席谁的葬礼。
他被琥珀一样的东西封住了。
有丝线像血管一样,从昂热琥珀的边缘,蔓延出来,连接向四面八方,和整座教堂接在一起。
上杉越看到昂热苍白的面容。
只是看着,就能感同身受。
上杉越仿佛也体验到了昂热此刻正在经历的痛苦。
很显然,上杉越想,昂热正在承受酷刑。
是天空与风之王做的。
这个念头只来得及在上杉越脑海闪了闪。
他已经采取行动。
上杉越起飞,他用龙爪斩断血管,。
过程意外的很顺利。
一直到上杉越抓破琥珀,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太顺利了。
上杉越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算了,不重要。
昂热救出来就行。
上杉越把昂热放到地上,让他平躺。
他观察昂热此刻状态,失去意识了,但还有呼吸,生命体征也在,还好,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昂热没死。
当上杉越还在检查时,楚子航的村雨,指着他。
杀意刺得上杉越几乎跳起来。
他惊讶的去看楚子航。
上杉越想问楚子航这是在做什么。
却不想,他听到楚子航先问。
“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很明显啊,还需要问么,我在救昂热啊!
上杉越莫名其妙。
这时,昂热也醒了。
他几乎只用一秒,就恢复了意识。
当昂热看清周围,他眼中破天荒的,露出一种,几乎是绝望的情绪。
昂热死死盯着上杉越。
“你在做什么?”
上杉越来不及为好友的苏醒欢呼,听到昂热这么一句问话,上杉越脑子嗡的一下。
他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什么了?
地动山摇。
窗外风景骤然变化。
这座尼伯龙根之外,染血的夏弥,定定望着敞开的尼伯龙根。
这座监狱正在崩塌。
古老者即将归来。
这是无法挽回的事了。
夏弥痛苦的抓紧李雾月。
她暴怒了,像王一样威严。
“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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