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志常也有些熏熏然的陶醉,他不久前作为一船头,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住所?
而眼下,也不过是他如今住所的一隅而已。
想及这里,脸上不由带着一丝得意笑容,漫步向着眼前屋门。
到了门前他轻轻敲响门来。
“是我。”他声音透着尊敬道。
那是对命中贵人的尊敬。
“进来罢。”
将门推开,可以看到,徐安在里面桌案前,一手挽袖,另一手执笔,在一张铺满桌面的白纸上悠然画着。
待他前去一看,原来是在画着院中之景。
画得不算有多好,不过本就学这水墨画不久,有眼下这般表现,也算是进步斐然了。
倒不是徐安多么喜欢画画,而是绘画本身就能锻炼人的耐性,且也能加持书法功底,水墨画与书法,本就是书画一体。
而书画,在这类古代中原世界,本就是高端社交中必备技能。
今后定然有用得到的,不求多好,起码也要可以见人。
看到他这般认真绘画,陈志常也没有打扰,而是将手深入怀中,掏出了一摞婚契,放在了旁边桌上。
徐安继续勾画了几笔,才停了下来,直身看向那些婚契。
“看来你已经根基到手。”
“也是多亏徐先生您一番筹谋。”
“既已争取到几位船舵对计划的支持,那你也该展开行动,与船帮交接的诸方利益有所沟通,构建一个以你个人的交际为核心的利益网络。让这个利益网络离开了你,任何一个人也接不了手。”
“到时,就是时机成熟之时罢?”
“对,有此利益捆绑,待你掀起大势时,加上这几封婚契,便能彻底拿捏住那几位船舵,由此一来,待你接手总船舵主之位后,也算是根基深厚,大势然成。”
“事成之后,我定会报答于徐先生您!”
陈志常郑重而道。
徐安颔首,又继续作画起来。
对此,陈志常本不想再打扰,可是看了看左右,还是忍不住问道:“徐先生,江大哥他人呢?”
“且去应付叶射去了。”
叶射。
陈志常眼中一凝。
这位如今宁水船帮的总船舵。
他要踏上船帮最高权位的最大阻碍。
莫非。
“叶射那里有变?”
他有些紧张问道。
玉面黑爪龙的赫赫威名,让他这位过去船帮里忠心任事的船头,着实不能忘怀。
而徐安摇了摇头,就解释道:“叶射在等他,所以他不可迟迟不能出面,总要露出些痕迹,让叶射不敢轻易离开。”
“这样啊。”
“嗯,如此,才能为你掌握船帮争取时间。到时,也需要你调集船帮之力,助我们对决叶射。”
“这是定然。”
陈志常笃定说道。
不用徐安提醒,到时,他与叶射定然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