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又唤上。
“嗯?”
“你诚无言可及语我?”
“……”
手中握着书,也没有再去看,终究一会过去,他又抬起头。
“静思师父,你想与我言及所何?”
“当世所记功业少矣,可近来,宁州城中却有苗头。宁水船帮掌船使陈志常,宁社陈代理,其名诚以为雷霆贯耳,响及宁水所流各处,乃至遍及八方。而你却要我诱魏施主去想成就功业之事,岂不是在逼其害人?那陈志常,是与你有仇罢?还是说……你如今在宁州城看似了无踪迹,实是躲避宁水船帮追缉?所以看到船帮因那陈志常更为发迹,才会作此报复之举?”
“静思师父,为求自保,汝实可以为不对否?”
“爱惜自身,本是人心本性,本无不对。”
“那你又在畏难何哉?”
“可世事因果孽障不断,吾为佛家弟子,当求善哉。”
“所以你在畏难我种下恶因,乃至祸患无数?”
“徐居士。”
静思师父一礼,郑重言道:“汝吾友也,此中缘法以深,我实不想看你这般作孽。”
“……”
“你是在心里责怪我对你言重?可是并非是我苛责予之,而是那陈志常着实有所不同。想必你也可以看到,如今走在宁州城中,可见愈加繁荣之景,却是为何?因为那陈志常矣,其功事至此,其间因他获益者无数,可谓有无数善功在身,功德无量。而如今,你若是害他,必然是要遭业力噬之的,那魏宪想要承其功业,却是痴心妄想,逞功需其能?那等功业,他又有何能逞之?”
“静思师父。”
他于是也再且开口。
静思等他所言,就听到。
“佛家有历劫堪磨之说,只有历经劫难,才能得享善功。”
静思一愣,却还是答道:“却是如此,可居士,你提及此又若何?”
很快他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蹙,又道:“还是,你想说,你是在堪磨那陈志常?”
没有直接作答,而是问:“为何历经堪磨,才能得享善功?”
虽是不解为何又这般问,静思蹙眉一会,还是继续作答:“磨砺才能塑材,成材方可得功。”
“你认为,提升其能才是得功的关键?”
“吾所言有何不对?”
“得知其一,却没有说到另一重关隘。”
徐安摇了摇头,接着便站起身来,拿着书负手而立,走向窗口,推开了窗户,看向外面。
“有能,可得功,而得功,需‘证’其能。”
闻言,静思先是不解,可很快就神色起到了变化。
却是徐安将口音着重在那个‘证’字上。
“通常来说,有能者,立功,不代表算是证明,因为证明可为所夺,从而夺其功也。此种事非常寻常,所以那魏宪才会有谋夺功业之想。”
“……是有许多这种阴私不堪之事,可有些功业艰难无比,也非是一时,不是想夺就能夺的,涉及越发广大,越是不能轻易昧下,除非那魏宪有惊天本事!可他有这等惊天本事,还只是宁水船帮一船舵主?!”
“他当然无这般本事。”
徐安也对此点头,又道:“可我要说的是,以此劫,证其能。”
在窗前,收回目光,转头看来。
就看到,静思突然满头大汗,脸上神色不定,似是突然被戳破了一层迷障,想到了什么惊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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