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上城头,而之后,还有着中城头和下城头,而处于最外围的下城头,便是最前延的战场,一般时候,噬族的小规模进攻都是被死死的抵在下城头之外,而每一次战场在这处上城头之时,必定是一场浩大无比的决战,无论是十二境的大剑仙,又或是才入五境的剑修,都将成为身后剑域的一道钢铁防线。
十万年来,噬族攻上这处上城头的次数只有九次,而每一次,都是一次惨烈的生死悲歌,故友逝去,心里的人儿离别,决战过后,唯一能支撑着他们活下去的,只有守护二字。
每到这种时候,活着都比死去更难,如同可以,他们更想借着仇恨杀入前方的噬族域界,可他们不能,若是他们死去,那身后的剑域又由去守护呢?
所以每当新人成长起来之后,必定有着那么几位老剑仙经受不住仇恨和寂寞,选择联手前往前方那孕育出无数噬族的古界,至于过去之后做什么,唯杀尔,所见所物,皆死尽,至于他们自己,既然选择杀进去,那便从未想着活着出来。
而上城头所处战场,宽约数万里,前方一览无尽。
上城头通体由紫阙岩铸造,色紫偏黑,厌元且质坚,由巫殿以无上大术淬炼而成,除巫殿的大巫之外,无人可撼动其结构分毫,噬族也无法通过元气侵染,只能选择登上此地城头硬捍。
城头拔地三千又三百丈,后面这三百丈,是近百年时间拔高的,说是拔高,实际是宗主风萍的全力出剑,将此处战场硬生生再次砸陷下去三百丈。
而如此坚固的城墙之上,多处都是刀劈斧削的痕迹,最大的一处破损,深不见底,可这座城头便是在此处屹立了十万年,依然耸立。
李醇带着李长气来到此处之时,此地的剑修并不多,多是一些前线受伤退下来修养的剑修,一些个受伤不重的,正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喝个小酒,而一些个受伤比较重的,也有巫殿的巫祭在替他们疗伤。
巫殿的巫祭除了那名坐镇下城头的天巫之外,皆是处于后方,起先巫殿的巫是不同意的,可那些个大剑仙发话了,剑域不差十位百位敢于上城头的巫,可却差那十名百名传教化、走四方的巫。
自此,再无一名普通巫士登上那处下城头,可剑域内的巫,他们一位接一位的选择了孤身入荒原,能回者,少之又少。
至于出荒原后去做些什么,自然是为了那些荒原内挣扎求生的族人们。要知道如今的剑域也不知过是人域大地之上八十一州之一的浮萍州半州之地,再之外,依旧有着那在黑暗之中挣扎求生的族人。
各族攻破人域后,也只是东方十七州被完全占领,而后各州的洞天福地之流亦是如此,除此之外的贫瘠之地,便有着在大劫之下侥幸存活的人族部落,在各大异族的夹缝之中艰难求生。
而巫殿的巫,便是给这些人一线生机罢了,至于剑域周边的人族部落,剑域外方圆十万里,皆已被接入荒原,至于更外处的,想迁移过来就有些难了。
人数少还好说,人数一多,哪怕是十二境的大剑仙,也无法将太多人同时带回,不仅仅如此,甚至更多的人哪怕知道危险无比,也不愿意背景离乡,去一处未知之地,这便是故土难离。
为此,不止是剑域巫殿,同时剑宗剑修,亦或是各大剑门,每一年都有着不同的剑修们选择了这么一条路,至于归期,可能就是无归。
两人在此并未停留多久,便再次前往前方的中城头。
此地和上城头无二,城头上停留的多是一些即将上战场,又或是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剑修,因此人数比前者要多。
李醇并没有带着他下去,而是在天空之上静静的看着。
又过片刻,李醇带着他继续前往前方那座下城头。
下城头上,五彩缤纷,剑气剑罡层出不穷,亦有种种本命剑的异象依次绽放,城头之上到处是喊杀声。
还未靠近战场,李长气便被那浩大的声势所感染,连绵数万里的一道城头,死死的挡在那道异族通道之前,哪怕前方战兵无数,亦有无数噬族隐藏其中,他们也死战不退。
只是那些噬族为何不选择直接飞跃城头?
“此地下城头有天巫坐镇,有着一道于城头前方千丈范围的天然禁止,除非有十二境的噬族强行破开禁止,负责其他战兵将无法飞越城头,而一有十二境噬族出手,我们这边大修士也可以及时作出反应。”
似乎看出李长气所想,李醇解释道。
就在李醇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前方城头有一支无边巨手拍下,李长气只听身边李醇一声怒吼:“大胆!”
随后他身旁的李醇身影瞬间消失不见,随后天地间只余一道剑鸣。
“锃——”
剑声清脆,如同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