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江河之上,一阵暖风恰到好处地吹过。
生是吹得人毫毛竖立,乍暖还寒。
生是吹得人恍若隔世,脊背发颤。
仿佛心血倒流,情潮澎湃。
又仿佛神魂解离,散落苍白。
什么叫做字字扎心,贯穿肺腑。
这就叫做字字扎心,贯穿肺腑。
在此之前,恐怕根本就没有人会愿意相信。
一首诗词,可以听得人心如刀透。
奈何当下,他们的心的确是痛了。
痛得,就像是被既温暖又和煦的微风,给一丝丝地剖开了一样。
是啊,刚刚的他们,不就像是这温暖的微风,硬生生地用花月和笑语,剖开了白玉姑娘那千疮百孔的心吗。
甚至,我还贪图了她的美色。
甚至,我还妄想了她的媚态。
甚至,我还笑话了她的傲骨。
天呐,我是真该死啊。
可惜这一首词,或许是有一些偏题了。
毕竟齐王要的是山光水色。
但是它却只写了一句水色。
然而,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中。
又有谁,能够说出这词不好的话呢。
柳济说不出来,其他的人也说不出来。
毕竟白玉姑娘,实在是无心写山水啊。
毕竟白玉姑娘,实在是无心入风月啊。
她的胸中愁肠百转,我们又如何能够,再去添上一刀呢?
更何况,这一首词的点睛之笔,就是那句水色。
就是那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句话。
便恍若是把之前所有的思绪,都化作了一江春水,冲入了人心内里。
山水,山水,又有什么样的山水,能够比得上这一句话呢?
惊才绝艳,皆出其中。
黯然销魂,皆出其里。
王戊依旧坐在原地。
任由微风吹动着她的白衣,任由朱砂点染着一片凡心。
不过这一次,却是没有什么人敢盯着她的脸了。
因为大多数的人,都已经自惭形愧了。
只有李凤心,在恍惚了良久之后,又默默地转过了头来,并满脸认真地看向了王戊。
“白玉姑娘,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地告诉我,你是否是,自愿来参加这场诗会的?”
没错,他的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个猜测,一个不大好的猜测。
王戊原本是想要好好作答的。
不过紧接着,她就想到了白嫡不让她吃干果的行为。
于是半个呼吸过后,王戊便故作可怜地垂落眼眸,泫然欲泣地反问了句。
“王爷,我真的能说吗?”
“你说,我保你没事。”李凤心见状,更是攥紧了拳头。
“嗯。”
似乎是有些犹豫,又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的王戊,轻轻地抿了抿嘴唇。
“梧桐榉的人说,如果我不来,不能讨得齐王的欢心,他们,他们就不给我饭吃。”
“碰!!!”
下一刻,李凤心就已然把手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上。
进而怒目圆睁,牙关紧咬,浑身颤抖地低吼道。
“好,好啊!好一个梧桐榉,好一个雁飞楼啊!”
怪不得,怪不得这姑娘一坐下就吃点心,吃了一盘还要一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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