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是啊,红粉佳人,以温声私语,读糯糯情词。
如此这般,又怎么会不好听呢,又怎么会不销魂呢?
故而一时之间,在场的众人,就都变得心摇神晃且难以自拔了。
他们的表情沉迷着,无论男女,恍若是都已经被蛇吻给咬住了脖颈。
在生死之间,又梦着情爱。
王戊举目环顾着四周,于眼底,潜藏着一份难以说明的柔情。
令所有的人,都在某一个刹那,以为她是在对着自己念这首情诗。
于是心更动了,情更动了。
当风吹鼓的时候,当水奔流的时候。
当那一个女子,媚眼如丝,秋波暗送,顾盼生辉,含情脉脉的时候。
她是在看我吗?
白玉姑娘是在看我吗?
那双瞳剪水。
那眼波动人。
又夹杂着些许的悲伤。
她是在埋怨我吗?
她是在嗔怪我吗?
因为我的木讷?
因为我无法理解她的心意?
所以我,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吗?
所以她,难道是为了看我,才将目光投望向每一个人的吗?
人们的心底这样想着,脸颊遂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而王戊呢,则是依旧在念着诗词。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霎时间,人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首词的主旨。
是七夕词,原来是七夕词。
对了,没错,再过几天就是七夕节了。
如此看来,这首词还真是应景。
不过,既然词中说得是牛郎织女,那么词外,说得又是谁和谁呢?
刚刚的白玉姑娘,应当是在看我没错吧?
刚刚的那份深情,应当是没法作伪的吧?
心念至此。
柳济缓缓地咽了口唾沫。
薛鹧鸪撞翻了自己的笔架。
李凤心微收着情动的眼眸。
白嫡恍惚地轻启着嘴唇。
一两个书生整了整凌乱的衣冠。
三四名女子害羞地涨红了脸颊。
再然后啊,王戊就笑了一下,笑得窃喜,笑得得意,笑得温婉,笑得痴迷。
惹得春风吹袭,惹得百花凄凄,惹得天光黯淡,惹得流水煽情。
仿佛是一只偷到了腥的猫儿。
又仿佛是一个伤透了心的人儿。
她的桃目低垂了一息。
嘴唇浅抿了刹那。
睫毛轻扫着微光。
脸颊浮泛着红晕。
进而又环顾着众人地。
便恍若是面对着每一个人地,念出了最后的一段词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哗!”
江河恰到好处地拍打着堤岸。
便如同是心潮,恰到好处地翻涌了一下。
“叽叽喳喳!”
几只飞鸟鸣叫着,跳出了树梢,扑扇着翅膀,逃向了天际。
王戊,的确是如她所想的那样“杀死了比赛”。
但同时,她好像也杀死了一片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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