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却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就冲了出去。
……
学舍区。
一道身影飞快的掠过了新生区域的上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阵有若实质的杀意,还不等他们看清来人是谁,就听见了一声怒喝。
“祝里!出来见我!”
林川直接砸落在了祝里学舍的门前,横刀而立,那布满裂痕的斩马刀,被有如实质的杀气所包裹,估计在这一刀斩下之后,就会完全破碎。
“刘兄这是何意?”
祝里闻声便打开了房门,依旧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甚至还侧过了身,示意林川入内一叙。
林川沉吟了两秒,还是抬步走了进去,他现在还没有切实的证据,若是直接大打出手,那他和昨晚的灵舞就没了分别,而且祝里的身上也确实没有丝毫的血腥气。
围观而来的新生们见没了热闹可看,便也各自散去了。
学舍内,祝里很自然的给林川沏了一杯茶水,这才坐到了一边,很平静的问道:
“刘兄可是为了那殒命的师姐而来?”
“别说这事与你无关,那股花香我只在纳兰衣的身上闻到过。”
林川并没有落座,而是直接把刀架在了祝里的脖子上。
祝里却丝毫没有在意那锋锐的刀刃,而是自顾自的端起了茶杯。
“那你又如何确定,从纳兰衣那过来的学子就只有我一人呢?”
“这就是你还能开口说话的原因。”
林川话音刚落下,眼前就闪过了一抹绿光,接着斩马刀就轰然破碎,尖锐的藤蔓像是出鞘的利刃一样,几乎已经贴到了他的瞳孔。
只是林川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因为星河的碎片,也在同时抵住了祝里的太阳穴。
祝里无奈的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你看,想杀我并没有那么容……”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脸色大变,林川那冰冷的声音,也同时在他的耳后响起:
“是么?”
“……你赢了。”
祝里果断的认了怂,高举双手,收回了所有的藤蔓。
林川也收了星河,无比严肃的说道: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那位李师姐算是我的半个同门,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真是怪物,以气海逆伐通神,无极出,天骄尽低头,无极宗……果然名不虚传。”
祝里感慨了一句,见林川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便赶紧说道:
“与我从郓城一同出发的,不是人,而是一株有灵智的紫藤花,在我入院之后,就把它栽在了垂天崖,因为那里的怪声会扰乱神识,让人难以调动灵力,所以少有人去。”
“紫藤……”
林川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祝里直接拿出了一本书卷,翻开之后递了过去。
【紫藤缘木而上,条蔓纤结,与树连理,瞻彼屈曲蜿蜒之伏,有若蛟龙出没于波涛间。仲春开花,披垂摇曳,宛如璎珞坐卧其下,浑可忘世。】
在林川看书的同时,祝里也开口解释道:
“未具灵智的紫藤,便喜食人血,花香可致幻,而开了灵智的紫藤则更喜欢未经人事的女子元阴,以及诞生初子之后的紫河车。”
“所以,你知道这凶案是那株紫藤犯下的?”
林川放下了书卷,再度把刀架在了祝里的脖子上。
“弱肉强食而已,而且这事的起因还是在你,若不是那些女子染上了你带来的花香,那株紫藤也不敢冒着那么的风险去狩猎,对那些妖植来说,纳兰衣的味道,就是这世间最迷人的毒药。”
祝里有些怅然的推开了星河,不悲不喜的拿回了书卷,无比平静的说道:
“今日死的是你的半个同门,所以你才会如此愤怒,昨日险些丧命的那位,同样倾心于你,可你却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要不然昨日你就应该找上门来了。”
“若是换做身死的是别人,你大多也只会感慨一句,居然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大国师的眼皮子低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可若是身死的,只是一只小猫,一只小狗呢?你会知道么?就算有人知道了,也全然不会在乎,顶多是猫狗的主人会有些伤心,但很快他们就会再买来差不多的猫狗,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若是身死的,是一株野草呢?那就真的没人会在乎了,同样都是生命,只因为身份的不同,存在方式的不同,就会被区别的对待,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祝里终于找到了机会,来和林川分享他的长篇大论,说完之后,更是笑着举起了茶杯:
“说到底,都只是弱肉强食罢了,那紫藤虽然没办法化作人形,可却有着合道境的实力,刘兄可敢与我打个赌?”
林川懒得反驳他那些怪异的理论,只是抬了一下眉毛,示意他说出赌约。
“我赌那株紫藤会活下去,而且活的很好,赌注就是我这条命,若是我输了,祝里以后对你唯命是从,若是刘兄输了,还请答应收我入无极学社。”
“你就不怕我亲手斩了那株紫藤?”
“且不说刘兄能否做到,就算是刘兄真的以气海之境,杀了合道境的紫藤,那最后还是我祝里赚了,能跟在刘兄身边,便是我祝里最大的荣幸。”
面对林川的质问,祝里缓缓的起身,无比恭敬的鞠了一躬。
“这赌约,我接了。”
林川没再多言,直接就应下了赌约,离开了房间,只是转身之后,他的嘴角却浮现出了莫名的笑意。
祝里不知道的是,无极门人,可是少有单打独斗的时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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