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哈哈笑道:“难得你还记得。”
又突然板起个脸,神色认真:“我都说了,不要叫我主上,你们都是我的义子,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们叫我义父就行,对了你怎么来了?”
张三心想,不是你叫大哥李四来找我的吗?
可他也不敢有所责怪和隐瞒,便接着道:“禀告主上,大哥说,主上找臣下有事,臣下便来了。”
“哦,对了,对了。”男人仰着脑袋,摸着额头,苦笑道:“你瞧瞧我,刚刚处理完那些奏折和紧急军情,不知怎的就睡着了,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张三,你知道嘛,我刚刚做梦可梦见你了,你想梦见你什么了吗?”
张三闻言,也是慢慢地放松下来,试探着道:“不知主上梦见我什么呢?”
男人不急不缓地从桌上拿起一本灰色的奏折,突一皱眉,又很快恢复了笑容,道:“我梦见你偷偷说我的坏话,骂我糊涂,你说,你又怎么会呢?”
李四神色一紧,张三更是吓得冷汗直流,双腿发软,正要开口解释:“主上,我......”
男人又说道:“其实我呀,也老了。你要知道,这人一老呀,就不中用了,什么糊涂事都做得出来。但我相信,你是不会骂我这个老糊涂的,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义父不是。”说着,他在两人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两人皆是大感疑惑,不明白主上这是什么用意,肚皮里的话冒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男人此刻已经坐回了书案,问道:“你这几年待在他俩身边,他们俩怎么样了?”
张三便将这几年前前后后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哦,你是说武松去了阳谷县当了捕快,还学得了一身惊人的武艺?”男人有些惊讶得说道。
张三:“对,我曾去试探过,发现他不仅天生神力,而且武功高强,拳脚更是不凡,一看便知经过名师的指导。”
男人:“照你说,武松的武功达到了几品之境?”
张三:“属下猜测,应该在六品至七品之间。”
男人点点头,停顿良久,才是问道:“那武植他怎么样了?算来,半月之前,是他二十二岁生日,唉,当时前线告急......也不知他能否渡过这一劫!”
张三惊道:“莫非表哥他有危险?”
“表哥?”
张三便将自己如何冒认两人表哥,借此和他们相熟之事如实告知。
“哈哈哈!”男人仰天长笑,“你倒是机智,这件事叫你做是对的,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
张三摸着头,不好意思道:“我还怕主上责怪于我呢,现在看来我就放心了。不过,主上应该是多虑了,表......武植现在叫做武大郎,不仅活得很好,而且在卖一种叫做比萨的东西,生意好时,一天甚至能够进接近二两银子。”
男人好奇道:“比萨?此行我倒是有所耳闻,周围几个县常常能够听见人谈论,想不到居然是他做的,如此看来,他应该是没事了。”
男人猛捏着奏折的右手,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手缝间,纸屑像流沙一样流了下来。
三人在屋内相谈良久。一会儿沉默无声,一会儿又陡然爆发出长久的狂笑。
......
在张三离开良久后,男人陡然问了李四一句:“我叫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禀主上,我查到,这一切都跟一个叫做西门庆的人有关,而且这西门庆来历也很奇怪,即使属下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也查不到他的背景,只知他是十年前突然来到阳谷县的,很快就用雷厉手段控制了周围十几个县的药、盐、铁业,而且似乎还和东海的倭寇堀河有着生意往来,你看,我要不要......”
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男人摇摇头,淡淡道:“不要打草惊蛇。连你都查不到他的背景,他背后的人也就只可能会是他了。”
李四道:“难道是他?”
男人又复拿起奏折检阅,淡淡道:“今日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