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剑随阿荣进到府中,朱府很大,朱五爷是这一方有名望、有势力、有钱财之人,府宅气派、下人成群,理所应当。
阿荣带着秦剑穿过前厅,中心院落快走到头,转到侧门,一条小路在小树林中延伸,只是绕过了中厅大堂、穿进侧院儿,沿青石小路直通后院。
后院儿那虽未到筋枯腰折的黄叶、依旧在晨风的撩弄下飘落,朱五爷喜欢看着枯叶回旋舞落的萧瑟气息,却从不沐浴在枯叶中,只是远远的欣赏,此时朱五爷的眼神就迷离在南边十几米外的几株大树上。
阿荣带着秦剑已过来,在朱五爷身后几米外停下。
朱五爷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平和的说了句:“阿荣、你去吧。”
阿荣应了声,转身离去。
秦剑看着朱五爷的背影,脑海在把一些事梳理一下,这是浪子的习惯,什么事都有条理,现在朱五爷已在面前,他只想解开心中的疑问,所以选择话语就很重要、开门见山或是扯上闲篇,只在他能否把话题有条理的带到重点,太直接而漏掉很多细节、再而三的反复追问、这对秦剑而言都不可取。
朱五爷没有纠结,先自语般说了句:“这秋天真好”
秦剑不是一个急躁的人,听着朱五爷漫不经心的话,一丝无奈的笑容浮上脸颊,接说:“秋也是一个总让人莫名伤感的季节,萧瑟能交相辉映人内心的愁闷。”
朱五爷顿了顿,叹了口气接说:“我喜欢秋,每到这个季节,都会尽量让自己闲下来,品味它的美。”
秦剑看着还是没有回头、如自顾欣赏美景的朱五爷,接说:“一个人有心事的时候只能沉思,眼里的美景永远是模糊的,他的心已不在风景中。”
朱五爷怔了一下,好似品味着秦剑的话,顿了顿才又说:“是啊,静不下心来,看了这么多年的秋今时的心最是烦躁,一件本不应发生的事,却选择了在这里发生,有很多种可能,但他选择的却是我。”
秦剑听着朱五爷这意味深长的话,也听出了朱五爷被迫接受现实的无奈之音,一时的呆滞、走神,回过神来接说:“人世浮沉、无奈,世事却是随缘、随性,每件事发生都不是在我们已准备好承受的时候。”
朱五爷回过头来,呆呆的看着秦剑,秦剑也静静的看着朱五爷,还是朱五爷先说了句:“短短两三天,外面有了很多传言,逸风不是我的敌人、是朋友,只是有人希望你认为逸风是我杀的。”
秦剑露出一丝微笑,简单的说了句:“我知道。”
朱五爷倒是挺意外秦剑的没有纠缠、没有追问,那真挚相信的神情更让他心里暖暖的舒服,扫净了这两天来烦心的压抑。
秦剑就是一个倾听者,等着朱五爷用自己的思路说出这件事,此时不再是想要引导朱五爷说什么,因为从朱五爷的话语和神情上知道朱五爷所说的话他完全可以相信。
朱五爷叹了口气,心又回到了和林逸风的交往,缓缓叙述起来:“浪子风雨来去、漂泊在这江湖,此间事难逃你之眼,江湖上多年前崛起了两大帮派剑宗、剑盟,两大帮派日渐鼎盛,其间势力扩张便有了交叉之处,恩怨是非就应然而生了,仇怨越积越多,止今已成水火之势,各处分堂斗杀事件时有发生,连中原总堂也开始了暗斗较量。”
秦剑静静的等着朱五爷说下去。
朱五爷顿了顿又说着:“在一次清理门派的事件中,剑盟安插在剑宗的奸细现行,其中一名活口受不了酷刑,又为其家人拖累,说出了一些秘事,总堂派人传令汉中分堂的行动,这次来的却是初入江湖历练的少主人,剑宗宗主的公子。”
朱五爷的话至此顿了顿,也许心中叹巍世事皆有定数。
朱五爷随又接着说:“少主人年少、随行又有高手护卫,所以传令过后便在汉中游览,不肯回去复命,但此事不知消息如何泄露,一帮刺客在汉中制定下严密的刺杀行动,少主人随行高手一路拼死护卫,逃出汉中时已尽数折损,少主人仗着家传武学独自逃脱,却在一处小镇又陷入埋伏,少主人江湖阅历太浅,武学虽高却被酒饭中下毒所制,就在性命堪忧之际,逸风出手相助,清除刺客,又将昏迷的少主人带至安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