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小孩子……”史蒂文皱了皱眉，低声道：“虽然我对教廷会派遣哪位宗主教前来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总不至于是个孩子啊……”
“怎么是个孩子？”
“……听声音也就十二三岁，教廷这次是不是也太过草率了？”
“怎么回事……”
场地众人都是一脸茫然，只有菲利普丞相的面容愈发难看。
“父亲，你弄疼我了……”
“你给我闭嘴！”菲利普的面色难看之极，指尖也有些轻颤，“从现在开始，一句任性的话也不要说！”
“父亲！”亚贝特皱着眉头，不满的跺跺脚，记忆之中父亲从来不是这个样子，而现在这个样子，都是面前那个废物小子做的好事。
“呵呵，丞相，莫不是太小看我教廷的实力了？您调教出来的女儿可真是胆大妄为……”
“大……大人啊！”
西尔维亚眼前是有些发黑，脑袋是有些晕沉沉，但是他不傻。
从那所谓的教廷使者开口的第一刻，菲利普丞相就明显沉不住气了，不光是沉不住气，那脸色简直比待宰的牛羊还难看。
“大哥，你真的不知道教廷这次派来的使者是谁吗？”
史蒂文皱着眉头，没有出声，不管那人是谁，也绝对是个比寻常教宗要棘手的家伙。
“咯咯咯咯……”清脆如铃音般的笑声，却搅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西尔维亚察觉到两道似利剑的注视直逼后背，他后背僵了僵，微启的唇瓣收拢回来。
错觉吧……
“菲利普丞相真是生了一张好嘴，我不过是个小孩子，哪里说的过你？”阁楼上虚掩的帷幔后，一张稚气未脱的面容上，洋溢着的不是天真无邪的笑容，而是比死神丛林还要锋利的森冷，“不过……我也从来不多讲废话……”
“大……大人，看在今天是圣战的份上，宽恕小女的不敬吧！”
“圣战？与我……何干？”
片片漆黑的羽毛透过虚掩的窗扉盘旋而下，比夜色还要浓稠的黑暗，带着令人无法呼吸的压抑，迈着缓慢而优雅的步伐，一步步逼近早已无法动弹的猎物。
刷……
像是抚摸婴儿般轻软的力道，在亚贝特呆滞面容上轻缓划落的同时，一道殷红的长线，也跟着一道蔓延而下。
滴答……
滴答……
无休止的跌落声响……
明明坐满身影的场地，却突兀的，寂静的如此空旷。
阁楼上雪白色的帷幔轻轻荡漾，墨色的羽毛带着湿漉漉的铁锈气息回归到来时的地方，一道红色的身影，站立在被血染红的帷幔前，面带痴迷的嗅着鼻翼前传来的腥甜气息。
天真的面容上带着令人心颤的笑容：“既然有胆量挑起这件事情的开端，想必，你也已经做好承担惹怒我的后果了吧？”
“她是……死亡猎人……乌瑟尔……”
场地上倒地的血色身影已经辨不出容颜，有人望着那抹刺目的红，哆哆嗦嗦的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