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与钟晴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奔去,只是这声音一闪即没,再也没有发出,所以两人只能根据当时辨别的方位寻去,等来到时却见只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地,一个人影也未曾看见。
钟晴拭了拭额头的汗水道:“好奇怪,叶哥哥,那声音分明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却为何一个人影也不曾见到呢?”
叶承此时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异常,不由得也是纳闷道:“晴儿,难不成咱们判断错了方位?声音不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不会的,当时声音那么尖锐,我们都听得真切,一定是这里没错。”钟晴肯定地说道。
叶承点点头:“那我们再分头找找,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留下。”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沉,余晖将天空映成了火红色,整个山林之中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刮过的风将树叶摆弄地沙沙作响。
钟晴虽然对幼菱有些成见,但也知道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想到一个女孩子和一位老人在这深山中失踪,就不由得心中甚为焦虑,而且两人均不会武功,这一老一少若是遇到歹人可如何是好呢。
正在钟晴胡思乱想间,只听得身后叶承突然叫道:“晴儿快来看!”
钟晴连忙跑了过来,但见叶承在一片草丛背后,指着地上说道:“是茯苓!一定是戴前辈药箱中的东西,否则怎么可能突然落在此处?”
钟晴一边点头,一边向四周望去,突然间她好像也有所发现,指着不远处道:“叶哥哥,你看那是什么?”
说话间两人紧走两步来到近前,一看地上竟然又有一株草药,却是一株金钱草,叶承与钟晴突然有所领悟,叶承当即说道:“戴前辈平日虽然开朗大度且不拘小节,但却是个谨慎之人,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将草药乱丢于荒野之中,这一定是他故意留下的讯号,就是为了来找他的人能够有所线索。”
钟晴点头道:“晴儿也是如此认为的,那咱们再找找看是否还会有别的线索。”
于是两人顺着两株草药的方向找来,发现沿路竟然真有被丢下的草药,枇杷叶、苦参子、活血草,还有一些叶承与钟晴连见都没见过,叫不上名来的草药,但是随着两人一路寻来,发现这些草药的相隔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叶承思索后说道:“晴儿,你看戴前辈的草药相隔距离越来越远,据我推断一者也许是戴前辈药箱中的草药所剩不多,所以不能再多行丢弃,再者就可能是挟持他的人看管越来越严密,让戴前辈丢弃草药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第二种情形估计会更大一些吧,据我所知,戴爷爷的草药箱总是放着各种草药与研磨好的药粉、药膏,不可能才丢了这些就箱中空空的。对了,叶哥哥,你为什么认为一定是有人挟持了他们呢?”钟晴皱着眉问道。
叶承苦笑道:“若非有人挟持,为何当时林中会传来一声幼菱的尖叫,戴前辈又为何丢弃这许多草药?难不成是这两人要跟我们玩捉迷藏不成?再者他们也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山中啊,不是被挟持难道还会另有隐情?”
钟晴一时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她抬头看了看寂静的天空,内心深处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是蹊跷究竟在何处,又是难以言明。
“你分析的也有道理,只是晴儿觉得这其中还有很多事情值得推敲,毕竟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们最好都不要过早下了断定。”钟晴对叶承说道。
叶承一直以来都很佩服钟晴的聪明伶俐,此刻听了钟晴的话,也不禁点头称是,但是如果让他相信这是幼菱和戴思公两人故意为之,又无论如何觉得实在难以说通。
此时天色正在慢慢暗去,山风渐凉,天边那一抹红色也渐渐变成了褐色,整个大地彻底陷入了沉寂。
“以幼菱的性格,如果被缚一定会大喊大叫地一刻也不停歇,为何如今却只见戴前辈的草药,却未闻幼菱的哭闹呢?”叶承无暇顾及时间的流逝,心中的疑惑已经搅作一团。
“这倒是颇有可能呢,你想呀,幼菱乍一哭闹,声音又如此尖利,如果他们真是遇袭,袭击之人焉有容忍她这样叫喊之理,定是堵住了她的嘴,让她发不出声来了。”钟晴道。
叶承听罢,心中突然感觉有些沉重道:“若是那样还好,怕就怕......”
钟晴知道叶承是担心歹人一时心急,下了死手害了幼菱,为了不让他担心,连忙宽慰道:“叶哥哥切勿多想,想这幼菱与戴爷爷,一个老一个少,又无钱财,若是遇了歹人必定会有所图,而绝非谋财害命,既然有所图,又怎么会轻易害了他们性命呢?”
“但愿如此。”叶承定了定心神,认为钟晴分析的有理。正所谓关心则乱,自己刚才实在是太过悲观了。
就这样两人一直顺着草药丢弃的方向追了过去,但见一直到了一条河边,线索就此中断了。
叶承望着河水流淌的方向远远观去,但见水流十分湍急,河面上也并无摆渡。思索片刻后叶承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钟晴说道:“晴儿,你还记得师傅来时曾经说过吗,此处名叫崇明,离此不远的东方有一座岛屿名叫崇明岛,以此来看,我们现在面前的这条河,很有可能就是崇明与崇明岛的分界所在,而这条河自西向东而流,必定是最终汇入大海的。”
钟晴一皱眉道:“叶哥哥你是说戴爷爷和那幼菱是被掳到崇明岛上去了吗?”
叶承蹲下身子,看了一下四周,突然有点失望道:“也许我判断错了,一来师傅曾经有言,崇明岛岛主是其故交好友,这方圆百里并无多少人烟,有的话就是崇明岛上之人,但若是师傅至交好友,如何能够掳走戴前辈和幼菱二人呢。二来你看着片河岸的湿地......”
钟晴不明就里,俯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疑惑道:“叶哥哥,你让我看这片湿地是为何啊?晴儿不明白。”
叶承苦笑道:“我们顺着遗留的草药一路追来,若是方位不差,他们二人又果是被岛上之外的歹人掳掠而去的话,那定是带着他们渡河而行,可你看看这四周......”
“没有脚印!”钟晴没等叶承说完突然醒悟,惊声说道。
叶承点点头道:“不错,没有脚印,在这湿地之上怎么会没有人的脚印呢,就算那人轻功再好也绝无可能,更何况是带着一个老人和孩子呢。而且河岸湿地宽广,我想即便是百剑神踪聂老前辈在此,也绝无一跃而过跳上船去的可能。”
面对着湍流与拂面而来的水气,两人陷入了沉思。
“晴儿,此事事关重大,看来绝非我们能想象的如此简单,依我之见不如回禀师傅再行定夺,你看可好?”叶承站起身来对钟晴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钟晴答应道,即便古灵精怪如她,现在也是丝毫理不清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