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黑衣人对前面的一人说道:“花娘,你为何非要如此折磨自己呢,我已经说过咱们的孩子不会在这里了,你为何还是......”
花娘?孩子?为何这个名字竟然有些印象,而且这个声音竟然是如此熟悉?
“是胡三笑!”叶承猛然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在应天府郊外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一品阁武士胡三笑。
胡三笑听见了声音,却并没有回头,他仍然注视着前面那个人,那个女人正是他的妻子花娘。
“他一定是在这里的,这些年来,那么多地方都找过了,这里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的赢儿,我的赢儿.....”花娘痴痴颠颠地说着,就如同她当时在应天府郊外那样。
“花娘,你这是要害死咱们俩啊!燕王......不,成祖皇帝已经下了谕旨,所有一品阁武士都要听候太常寺臣袁珙大人差遣,巡视黄河以北地界,搜索建文帝朱允炆下落,可是到了如今你我二人还在此逗留,这要是传入京城,你我都是杀头的罪过啊!”胡三笑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使劲顿足说道。
“杀头.....杀头......你有没有想过咱们的赢儿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他死了,我这当娘的头,留着还有什么用呢?不如给他们好了!”花娘说着说着,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这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是如此诡异。
胡三笑深深叹了口气,他要把心中的怨恨发泄出去,而他身后一直追他的人,就是目标。
“你知道这一路追的人是谁吗?”胡三笑恶狠狠地回过头来,对着叶承说道。
“追的时候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叶承道。
“你......”胡三笑刚想再呵斥两句,但突然发现眼前站的这个少年竟然如此面熟。
叶承看着胡三笑,想要揶揄其几句,但是又看到他身后那个自言自语,浑身不时抽搐颤抖的花娘,竟然心中一酸,不忍如此。
“我是叶承,那个在应天府郊外没有被你杀死的人。”叶承笑了笑说道。
“原来是你,唉,为什么每次你都来坏我的事情呢?”胡三笑恨恨道。
“这次我来这里,却是与你无关。”叶承道。
“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胡三笑慢慢朝叶承走去。
叶承屏气凝神,他知道胡三笑这一次不想再放过他了。
“看到了。”叶承面上仍然带着微笑,这种习惯他从小就养成了,但却并不是娘亲教给他的,而是他在坎坷的人生中悟出的道理,即使生活困苦艰难,也要尝试着去乐观面对。
胡三笑终于还是露出了他那笑容,叶承知道胡三笑如果笑了,证明他就想动手了。
“今日的事情怪不得我了,如果我不杀了你,我们在这里的事情就可能被传扬出去,朱棣与袁珙你也许不了解,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夫妻的。”胡三笑已经抽出了兵刃,仍然是两把卜字铁戟。
叶承与上次一样,仍然没有兵刃,他随手在林中的树上掰断了一只树枝,就像在应天府郊外那次一样。
“唉,人为什么总是会犯同一个错误呢?”胡三笑摇摇头笑道。
“也许是因为那个人已经与之前的他不一样了吧。”叶承同样露出了笑容。
铁戟飞出,胡三笑攻了上来,招式仍然凌厉迅猛,叶承的树枝不能与之相碰。胡三笑的功夫自成一派,所以也无规矩可寻,一招使出,往往后招变换多端,让人防不胜防,这一次更是如此。
但是这一次胡三笑感觉自己的对手好似已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的动作怎么变得如此迅捷,他的招式也变得更加猛烈。
堪堪四十个回合,胡三笑竟然就已经被这一只树枝逼得节节败退,若不是占了兵刃的便宜,恐怕此时早已落败。胡三笑脑筋绷起,大喝一声使出了全力,但是叶承的树枝仿佛一条游走的灵蛇一般,向胡三笑眼睛扫去。
“不好!”胡三笑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