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在屋中散射出不稳定的光,两人趁着火光但见小屋里面并无多少陈设,墙角处挂满银色的蛛网,随着进门的微风轻轻摆动着,在屋内西北角摆放着一张瘸了腿的木桌,上面布满了灰尘,而在它的对面有一张高脚椅,上面零落着一些树叶,显然也是废弃已久。
叶承再将火光靠近墙面,但见一根根圆木之上早已布满苔藓,在火光中泛起绿油油的荧光,上面不时还还有些小虫在上面快速游走,显然是被光亮惊吓了。
“晴儿,这里似乎的确废弃已久,我却看不出什么端倪。”叶承无奈摇摇头道。
“这还用说嘛,晴儿进来之前就看出这里废弃已久了,我看那姑娘是不是神志有些问题,颠三倒四说出这么个地方消遣我们呢。”钟晴芊指掩口,显然是不愿在这脏乱的地方再待下去。
叶承心中同样十分失望,心想也许确实如钟晴所说,那姑娘魏柔一定是受了什么打击,所以语无伦次,只是害得他两人又徒劳奔波一场,如今既没有找到戴思公,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
叶承正在丧气时,突然听见钟晴的声音:“叶哥哥,你看那是什么?”
叶承抬头,顺着钟晴手指的方向慢慢移步上前,但见在那废弃的高脚椅上面墙上,有着一条条的划痕,细数之下,足有一百多条。
“这是什么意思?”叶承不解,目光向钟晴望去。
“你问我,我却去问谁啊?要不问问蜘老爷?”钟晴无奈笑道。
“知老爷却在何处?如何问他?”叶承不解。
“喏,这不就在那里一直看门呢吗?”钟晴顺手一指那墙角高出的蜘蛛网,叶承才明白原来钟晴是在开自己玩笑,这知老爷说的就是蜘蛛。
但是叶承突然间好像发现了什么,慢慢挪步向蜘蛛网靠近。
钟晴捂住嘴笑道:“叶哥哥你真有意思,我让你问蜘老爷,你还真去问啊?好啊,倒要看他应不应你。”
叶承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钟晴过来,钟晴好奇走到近前,但见蜘蛛网的一侧,赫然同样刻着几十条竖线,如同刚才的划痕一般。
“真是奇怪,难道这屋中除了蜘老爷,还有猫老爷?”钟晴歪着脑袋说道。
“不可能,猫怎么能够划出这么这么规整的划痕。”叶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时候突然一阵急风吹了进来,房门好似水车踏板一般,来回摆动起来,月光趁机溜进屋来,将屋内两人的身影照的忽长忽短,火折遇风,猛烈的摇曳起来,好似一个激烈舞蹈中的侍女一般。蛛网在墙上也没了安分,在风的挑弄下一会儿鼓起,一会收紧,仿佛再稍微碰上那么一下就将断落。上面本来安睡的蜘蛛,就像一个在巨浪中拼命撑舵的船夫一样,用尽力气拽紧蛛网,好使自己的家不至于被这不讲理的急风摧毁。
“咚......咚咚。”
“咚......咚咚。”
这时候两人好像听到从自己的脚底下,在这地面之下传来阵阵敲击之声。
钟晴终归是个小姑娘,此时不由得吓得花容失色,一个箭步赶紧到了叶承跟前,双手紧紧地抓住叶承的胳膊,不住颤动起来。
“叶哥哥,晴儿觉得......觉得咱们还是回船上的好。”钟晴声音颤抖着说道。
叶承将手放在钟晴手背上拍打几下,以作安慰,紧接着蹲下身来,将火折靠近地面,仔细查看起来。
钟晴见状,正要使些小性子,突然见叶承抓住钟晴的手用低沉地声音道:“晴儿,你听!”
“咚......咚咚。”
又是这个声音!
此时钟晴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已经竖起来了,叶承听声辩位,用手背轻轻敲打着地面的木板,突然间当敲到那断腿的桌子下面时,发现那里却是发出清脆的回声,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
“这里是空的!”叶承突然惊讶道。
钟晴颤声道:“空的就空的吧,咱们还是走吧,叶哥哥......”钟晴生怕叶承去撬起那地板,万一有什么妖魔鬼怪趁机爬了上来,非把自己吓死不可。
但是事与愿违,叶承真的直起身来,缓缓将那桌子移开。叶承再仔细看时,但见在地板与墙的接缝处,有一个暗黄色铜环,如果不是有意观瞧,根本难以发现。
叶承当即想到:“难不成此此处真的藏匿着什么?戴前辈是不是就被关押其中呢?”
叶承的心此时也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将火折交给钟晴,自己缓缓探出手来,开始转动那铜环。
钟晴眼睛看着叶承转动铜环,感觉此时手中的火折足有千斤重量,压在心口喘不上气来。
突然间只听得铜环嘎嘎作响,紧接着咔的一声,铜环被叶承提起,地面上现出一道缝隙来。
“是个地窖!”钟晴不由地惊呼道,她感觉此时自己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汗毛也竖了起来。
叶承深吸一口气,缓缓将铜环拉起,紧接着一块如大锅盖一般木板被提了起来,露出黑压压的一个地窖。
叶承从钟晴抖动的手中接过火折,朝里面照去,钟晴却吓得捂住眼睛,但是又架不住好奇心驱使,于是手指在眼前打开个缝隙,眼睛透过缝隙朝叶承看去,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叶哥哥,是戴爷爷在里面吗?”
钟晴已经想好了,若是从里面爬出什么魑魅魍魉,自己拔腿就跑,但是却又感觉双腿好像被钉在了木板之上,想要挪动一步都是万难。
此时再看叶承,借着火折的光亮看到了地板下的情形,整个人瞬间如同被石化了一般,竟然一动不动地静止在了那里。钟晴见状,着急地跳起脚来:“叶哥哥,里面到底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