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郎潘当即吃力地将上衣脱去,然后按动身后的一个机关,宝甲应声而开。郎潘将宝甲在手中颠了颠,心中颇为不舍,但当即又无计可施,只好狠狠地往前一掷。
“拿去吧!”
叶承将宝甲捡起,此时近距离观瞧,但见此甲通体乌黑色,不过其中却泛起隐约的红褐色。宝甲外硬里软,叶承用手摸去,端的是舒适无比,想必正是那犀牛与海鲨皮做衬。
宝甲身前并无任何纽扣韧带,只是后面有个不起眼的机关扣锁,叶承脱去外衣将宝甲穿在身上,只是轻轻按了一下后面的扣锁,宝甲便突然一缩,贴合在叶承的身上,既不太松,也不太紧,并且虽然罩住整个上身,但因为犀牛皮与海鲨皮皆为凉物,所以半点也不觉得闷热。
“真是巧夺天工的宝物啊!”叶承暗暗称奇道,本以为这乌金麒麟甲被郎潘这么胖大的身躯穿着,自己再穿定然难以合身,却没曾想这宝甲不仅做工精细坚韧,还能量体收放。
叶承心中挂念钟晴等人的安危,不想在此多耗费时间,于是笑着对郎郎氏兄弟说道:“在下说话算话,你们可以走了,只是切忌日后不要再行害人之事,否则被我遇到,定斩不饶。”
说罢正要离去,突然见听见炮声震天,整个沧溟城与这应宝殿仿佛都在颤抖一般。
叶承与郎氏兄弟都是一惊,叶承料想是郑和的大军已经打了过来,开始攻城了,心中转念一想:“如今大军压境,陈祖义等人必定会坚城死守,我何不在此寻他二人,也好与在外面的郑大人里应外合,等降服这一干匪众之后,再从他们口中逼问晴儿等人下落,以及去凤鸣山解救儿童未迟。”
想到此,叶承也不去理会躺在地上的郎氏兄弟,径直而去,这应宝殿虽然甚大,但叶承在此留宿过,倒也不觉得十分陌生,当下先捡大殿而去,希望能够找到陈祖义与王策等人。
但是转了两圈之后,叶承颇感失望,大殿中别说陈祖义和王策的踪影,就是连个守门的士卒都未曾见到过。其实钟晴所在的地牢之处叶承也已经经过,但叶承如何能够知道那里会藏有一个地牢,于是只能是擦肩而过不相识。
叶承心中转念道:“陈祖义此时无外乎两种去处,一来去城头指挥布防,二来趁乱遁去,逃之夭夭。不过此时交战刚刚开始,沧溟城水深城坚,不至于败迹显露如此之快,想必陈祖义也定不会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不如还是先去城头一看究竟。”
叶承打定主意,腰跨月华宝剑向殿外冲去,只见从大殿通往城头的路上,民居大多紧闭门户,道路之上冷冷清清,想必百姓不是逃窜到深山中避难,就是被强行押解到城上守备了,叶承不由得一阵感叹:“战端一开,从来受苦的都是老百姓,看来从古至今都是同理。”
离着城墙越近,百戈争鸣之声愈盛。
叶承心道此时必定是双方激战正酣之际,若是能够找到陈祖义或者王策先行擒获,那必定能够快速影响战局。
叶承没有猜错,当时郎氏兄弟迎战他时,王策就带领殿内所有的士卒赶往了城头,权利的欲望让他还想负隅顽抗,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但是这三佛岛上本来只有军卒五千余人,其中一千余人被安排在岸边本来想趁机偷袭点燃大明船队,不过却被船队将士发现一举歼灭,此时守城的人才不到四千人。
这四千人中,有些是原岛主王道明的士卒,长久以来便十分鄙夷愤恨王策当弑父帮凶的卑劣行径。还有些人却是常年跟随陈祖义的海盗,这些人听到传言王策竟然杀了他们的岛主,也是痛恨异常,如此两拨人组成的守城人根本毫无斗志可言,一个个出工不出力,甚至希望城池赶紧被攻破,好让官兵捉住这狼子野心,卑鄙可耻的王策。
王策当然并不是毫无亲信,但是维系这些亲信的办法是许以金钱与权势。如今城池危如累卵,连王策都马上要自身难保,那些亲信怎能看不出这许诺的金钱和权势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呢。所以这些人虽然一时还不至于逃走,但一个个心怀忐忑,根本无心守城。
王策此时的眼睛已经通红,他本以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可以将郑和除掉,一旦大明船队的头领死了,那么纵然有两万之众也不过是群龙无首罢了,再收拾起来就会毫不费力。
现在王策终于明白了,郑和不是一般的将军,他带来的官兵也不是一般的官兵,他们已经度过了最危难的时刻,此时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
“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王策身子一震,身后突然传来的这个声音如此熟悉,他连忙回头看去,但见一个英俊的少年持剑矗立在那里,一股英气逼人,目光如电般向自己看来。
“叶承!”王策惊呼道。
“不错,是我。”叶承笑了。
“没想到连郎氏兄弟都没能杀了你。”王策脸上现出了杀气。
“他们不仅没有杀了我,反而送了我一份大礼呢。”叶承笑道。
“你杀了他们?”王策问道。
“我不像你这样丧心病狂。”叶承蓦然间抽出了月华宝剑,一道寒光在城头划过。
第八十五章 燃烧的怒火(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