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记住抛头露面的事情不要做，万一被人抓住把柄，辱没了名声，就得不偿失了。”太夫人不想追查下去，转了话题问沈氏，“晚上的团圆宴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禀母亲，都安排好了。”沈氏笑道，“还是跟往年一样，酉时初摆席，戌时出去放花灯，亥时初回来。”
太夫人微微颌首。
反正每年都一样，没什么值得商量的。
“瑜娘，我跟你们一起去。”安媛兴奋道，“我就喜欢去太湖那边放花灯。”
“媛姐儿，你乖乖在家里做嫁妆，就不要出去了。”太夫人柔声道，“你婚期临近，是不能随便出门的。”
安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团圆宴照例分了男女两桌。
太夫人和沈氏领着娘子们坐一桌，安廷骏则领着郎君们坐在另一桌。
安慎行难得露了面，很有精神地坐在安廷骏身边，让大家感到很意外。
印象中，安慎行应该是躺在床上的，冷不丁出现在席面上，有些让人惊讶。
安廷骏则有些心不在焉。
烟柳巷新来的茗月姑娘今晚开场见客，他很想早点散了家宴去给她捧场，听说茗月姑娘长得貌若天仙，整个京城无人能及。
“父亲，您有心事吗”安慎行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不记得上次见到父亲是什么时候了，反正觉得好久了。
“没有没有，吃饭吃饭。”安廷骏有些不耐烦，自顾自地给自己倒酒。
“父亲，我来”安慎行忙接过酒瓶，想倒酒，他很想为父亲做点什么。
不料，手一抖。
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没用的东西。”安廷骏气急败坏地吼道。
他的声音很大。
连太夫人都听到了，瞧着安廷骏对安慎行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便朝安瑾瑜递了个眼色，安瑾瑜会意，忙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没你的事，走开。”安廷骏看到安瑾瑜更加生气，没好气地说道，“你们都走开，离我远远的，我不想看到你们。”
“大哥，你去我们那边坐。”安瑾瑜已经习惯了安廷骏的德行，扭头对安慎行道，“吃完饭后，咱们一起去放花灯。”
“不了，我有些累，就不去了，先回了。”安慎行放下筷子，起身冲安瑾瑜勉强一笑，“你开心就好。”
他的笑容刺痛了安瑾瑜。
“也好，我送大哥回去。”安瑾瑜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坐在这里吃饭，她只想多陪陪安慎行。
兄妹俩出了远菽院，顺着鹅卵石小道往青竹园走。
傍晚的风有些凉。
吹得两人的衣角乱飞。
天边冉冉升起了一轮皎洁的满月，洒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滢滢碎芒。
“五妹妹，你实话告诉我，我的病能好吗”安慎行幽幽地问道。
“当然能好。”安瑾瑜见他脸色越发苍白，忙道，“待我有了冰雀草，我肯定能医好你的。”
“可是冰雀草太贵了。”安慎行皱眉。
五万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太多了。
“再贵也比不上你的身体重要。”安瑾瑜安慰道，“大哥莫急，我最近药铺生意很好，咱们很快就会攒够五万两银子的。”
这时，杜鹃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五娘，沈世子来了，说是要接您一起出去看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