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屋河道:“我们杀了这‘挖坟者’属下‘黑风十三鬼’中的四个。”他略停了停,又接着说道:“所以,你若以为他们这次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就错了!”
杜沉非在静静地听着。
禽屋河又说道:“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
杜沉非沉没了片刻,才说道:“既然这些人不是来寻我复仇的,我现在为什么要走?”
禽屋河冷冷道:“因为这已是我的事,不是你的事。”
杜沉非正在盯着禽屋河的眼睛,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禽屋河也在盯着杜沉非的眼睛,道:“哦?怎么说?”
杜沉非道:“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
过了很久,禽屋河才冷冷道:“我们不是朋友。”
杜沉非道:“哦?为什么?”
禽屋河冷冷道:“一顿饭,换不来一个朋友,更换不来一个刎颈之交的朋友。所以,我的事,不是你的事!你最好现在就走,带着你的女朋友和你未来的丈母娘走。”
杜沉非一听到“女朋友”和“丈母娘”这两个次,脸上虽然微微一红,但是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道:“一顿饭换不来一个朋友,十顿饭一定可以。”
禽屋河的目光忽然变得热烈如火,道:“很好!”
杜沉非笑道:“而且,你说过要请我喝酒,可是你今天却食言了!这个帐,也一定要算清!”
禽屋河听了,大笑道:“我不是个喜欢食言的人!”
杜沉非也大笑道:“礼尚往来,我也不是个喜欢占便宜的人。”
禽屋河道:“哦?我请你吃酒,你就一定要请我吃酒?”
杜沉非笑道:“我是一定要请的!你想不吃都不行。”
这两个人一说到这里,两个人的眼中都已闪耀着友情的温暖。老男十八和羊角钉的眼中也已露出了奇异的光芒。
这种情感,就如同这帐篷里那一团温暖的火。
禽屋河大笑,道:“我只希望,你我都不要食言。”
杜沉非也笑道:“我也不是个喜欢食言的人!”
正在这个时候,帐篷外忽然又有人在轻声歌咏一曲《恶狗村踏青》,说是:“金铃小犬水声间,罗袜无尘任往还,女伴相邀斗芳草,春光不度鬼门关。”
杨雨丝听了,大声道:“哪个鬼在装神弄鬼,我去看看!”她一面说,一面快步走上前去,掀起了这帐篷的门帘。她一掀开门帘,立刻就看到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中,站在最前面的赫然竟是麦阿婆。他的身后,又站着四个人。这四个人,一人大约四十几岁,身着绯红色的长袍,他这件衣服的颜色,就和禽屋河那“绯玉清”酒的颜色完全一样。他的一张长脸也很红,红得也已接近那“绯玉清”酒的颜色。
杨雨丝却是认得这个人的。这个人竟然是蝙蝠,挖坟者七十二鬼中的一个。
另外三个人却都身着黑灰色的劲装。
这四个人正如同枯树桩一般,静静地站在帐篷外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