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穷奇竟强横到如此地步,四位宗掌都奈何不了他”
“他的实力已到了等同于绝品神脉的层级,怕也只有鼎盛时期的魔君赤曜,和当年的灵浪能与之一战了罢。这三界中的一场血雨腥风,看来已是在所难免了”
“灵浪”听到宓持突然提起这个令她无时无刻不挂在心上的名字,灵裳的瞳孔突然一缩,再度陷入到无尽的哀思中。
宓持像是没有瞧见灵裳脸上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道:“昨日,那灵瀚又是派人放出话来,要求所有宗门立刻归附于他,否则便将继续杀戮下去,直到将九大宗门全部杀绝虽然不知他为何要这般做,若老夫所料不错的话,他绝非在危言耸听。”
“那宗掌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带着弟子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老夫的确是要带着宗门中人离开这里,但却不是去避难。方才,老夫已与其他六大宗门的宗掌取得了联系,商定好要一齐退守到不周山。哼那穷奇虽然强横,但我们也绝不会就这么束手待毙,若是能联合到一起,底蕴尽出,他也未必就能吃得下我们。”
“原来如此,这倒也是一个办法。”灵裳似乎有些明白了宓持前来找她商谈的用意,说道:“宗掌此番前来,可是要灵裳代表灵宗也做一个表态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若是我寻不到师父他们,这灵山一脉,怕是要真的要”
“师侄,不坚持到最后,谁都不会知道事态要向何方发展。”宓持打断了灵裳的话,面色凝重地说道,“其实老夫来寻你,是要告诉你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今日晨时,老夫曾收到一封宗门密函,是灵露发来的。”
“灵露信中是怎么说的她有没有寻到师父和灵浪”灵裳闻言,脸上竟露出了难得的惊喜之色,期许地问道。
这灵露乃是灵宗宗掌灵皇的女儿,她与宓天一样,为了完成灵宗与药王宗之间古老的约定,自幼便被交换到这药王宗,拜在宓持门下。
早先在宓天护送灵裳离开幽冥涧时,曾与她在烟波江的上空偶遇,她说自己是来此处采药,于是便将事情的原委向她道去,又托她去寻师父和灵浪。
只是后来灵露伪装成宓天,将灵浪推入烟波江一事,灵裳他们就无从得知了。
宓持从怀中取出一封褶皱的信件,信封上书有“药王宗宗掌宓持亲启”几个大字,向灵裳递去。
灵裳迫不及待地打开来,只见信中写着短短的几行字。
师父:
我爹已死,系魔族中人所害。
灵浪与灵心误落于烟波江,不知所踪。
我尚在追查凶手下落,勿念。
徒儿灵露拜上。
灵裳读完信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几欲晕倒。
宓持赶忙起身一把将她扶住,道:“师侄,生死各有天命,切莫太过伤悲灵皇乃老夫逾百年的好友,老夫定会查明真相,为他报仇”
说完,他的脸上也浮现出巨大的悲痛之色,两行热泪顺着他皱纹间的沟壑悄然滑落。
片刻后,他又开口道:“只是灵浪和灵心此时还下落不明,我们也万不能断了希望才是”
“我要去寻他我要去寻他”这时,灵裳像发了疯一般,拼命挣脱开宓持,飞快地窜向门外。
“你的身子还没恢复,切不可鲁莽,我自会安派人手去寻”宓持一惊,话音未落便闪到灵裳身后,向她抓去。
突然,一道结界倏地在他周身处浮现,将他牢牢困住,动弹不了半分。
灵裳站在门外告了一声得罪,额间神脉处强光绽放,只见一片巨大的红色花瓣在她脚下凭空而出,载着她飞驰而去。
烟波江上的雾气依旧大得出奇。
白茫茫的水,与白茫茫的天交融在一起,教人看不清日月,也辨不清方向。
此时已至初冬,冷冽的寒风吹过,雾气流动间,给这里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烟云缭绕中,隐约可见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绝美的女子正俏生生地立于江畔。
只见她腰间斜挂一把漆黑色木剑,一袭白衣将她精致的曲线包裹,风吹起长发乱舞,不时露出额间那一片花瓣状的红色纹路,原本浩瀚明亮的眸子里,此时竟也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美得教人心碎。
这如画卷中走出来的女子,在江边停留了片刻后,忽然飞身一跃,跳入了滚滚江水之中。
灵浪,等着我,就算寻遍这烟波江,我也一定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