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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路见不平(2/2)

    朱轩媺噘着嘴老大不乐意,可是也没说没办法,只好唉声叹气的道:“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可得答应我,等平息之后得亲自陪我放风筝!”

    “我当然陪你了,你一个人出门我也不放心啊!”

    朱轩媺嬉笑道:“这还差不多,有点哥哥的样子!”

    见到朱轩嬍第二次说出这话,朱常溥不禁问道:“那是原来的哥哥好还是现在的哥哥好?”

    朱轩媺挽住他的手臂道:“当然是现在的了,以前的哥哥真是要被人欺负死!”

    空旷的大街上,也没什么好去处,朱常溥二人也不多做停留准备回家。

    刚行一段路程,只听远处传来哭诉之声,朱常溥抬眼望去,只见远处不少士兵围在大街中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俗话说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放做以前的朱常溥肯定避之不及,可是作为融入贪狼灵魂的全新朱常溥却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一甩袍袖,大步走上前去,朱轩媺则是心里有点小紧张,紧紧抓住他的袖子,跟在身旁。

    护住朱轩媺,侧着身子使劲分开拥挤的士兵,才看到正中心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汉,头发杂乱花白,满脸皱纹皆是风霜刻蚀的痕迹,坐在地上一双粗糙黝黑大手使劲护住竹篓。

    而站在一旁的则是一个趾高气扬,甲胄脏乱、头盔歪斜的士兵,伸手揪住老汉的头发,喝道:“我说老头儿,你好不晓事,你知道现在宁远城是谁的天下吗?”一手掐腰,环顾一周,见到都是自己营中的弟兄,更是信心满满。

    自兵变几日以来,这城中百姓予取予求,不予的自然用拳头也要让他予。没想到今天还碰到个硬骨头的老家伙,实在是不能在同伴面前丢了份儿,当下嘴脸更是狰狞。

    老者哪管是谁的天下,也不顾散乱的头发道:“老汉出海几天就打了这么点鱼,一家老小都指望它过日子,除非拿银子来,否则别想得一条鱼!”

    “呦呵!”那士兵斜眼看了老汉道:“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我倒是看看你有多硬气!”拳脚就朝着老汉身上招呼,砸的老汉闷哼不已。

    可是老汉也却是硬气,任凭拳打脚踢就是不放开鱼篓,那士兵没奈何只好道:“兄弟们,搭把手,我们多久都没开荤了,不想尝尝鱼汤的滋味吗?”

    果然闻言的士兵们纷纷摩拳擦掌,一个老汉哪会是他们的对手,三两下被掀翻在地,额头磕在青砖的地面上渗出丝丝血迹。

    老汉蓬头垢面也不管身上的伤痕,爬起身来还欲从士兵们手中抢回那一篓鱼,沙哑的嗓子呼喊道:“还我的鱼,我和你们拼了!”

    老汉知道自己抢不过这些人,可是他更知道自己丢了鱼,一家人怕是得饿着肚子了,他没得选择。对于他这样的老渔民来说,鱼就是命,丢了鱼也就丢了性命。

    一众士兵没想到一个老头儿也会如此凶悍,但是依旧嬉笑着、嘲讽着,完全不将老汉放在眼中,为首的那个更是目光狰狞、满脸凶恶,冷笑道:“抢你的鱼是给你面子,小心我让你死在宁远城!”

    老汉颓然坐到在地,顾不得伤口伤心的哭泣起来,这不是守家卫国的士兵,而是一群土匪!

    “住手!”一声厉喝,如晴天霹雳,自然是出在朱常溥口中。他曾经也是一名士兵,不过是一名保家卫国的士兵。

    “小娃娃,断奶了没,倒是学会多管闲事了!”有一帮兄弟帮衬,抢鱼的兵自然不会惧怕朱常溥,而是恶狠狠的盯着他。

    朱常溥也并非没见过风浪,目光如炬,煌煌如日,毫不客气的与之对视,冷然道:“你的父母是这样教你做人的吗?”

    忽然想到远处的父母,不禁蛮横无赖的气势也有几分松动,辩解道:“我怎么做人关你什么事?”

    浩然之气震慑人心,非是他不愿继续耍无赖,而是看到那双中正而威严的眼眸气势不自觉就弱了几分。

    “你怎么做人确实不关我的事,可是这件事却是不能不管!”朱常溥扶起老汉,可是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士兵。

    一个老兵竟被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儿看的有些心慌,等清醒过来他顿时恼羞成怒道:“我就抢鱼了,怎么着?”

    无理蛮三分,没道理的时候肯定最先想到的就是耍横,以武力解决问题,这些个兵痞自然更是此道高手。

    如果顺着他的道来蛮横的,今天肯定是必败,两个未成年的少年少女加上一个老汉,如何能斗得过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兵痞。

    朱常溥愤然道:“你可知道老人家是以打鱼为生的,你抢了他的鱼,让他家怎么生活,让他家人吃什么?”

    那士兵不自觉的也想到自己的处境,一家老小没吃没喝的情景,一些羞愧却更多地是愤怒:“我就好过吗,半年不发饷银,我的家人怎么过日子?”这句话让周围大片的士兵附和,来当兵的哪会有一个好家庭。

    朱常溥并没理会他的愤怒:“这就是抢劫他人的理由吗?你自己过不好你就要让全天下的人都过不好?”

    “我们在边关拼死打仗流血,凭什么当官的不出工、不出力,就能过的比我们好千倍万倍。”

    朱常溥却是知道这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别说这个时代,就是哪个时代都是这样。官员的劳动付出与其报酬永远似乎都很难画上一个等号。

    “贪官污吏却是有很多,可是你面前的却是一个和你一样的普通百姓,纵然你有再深的怒火也不该发泄到同样贫苦的百姓身上。而且,如果你是为了饷银来当兵的话,那你就不应该当兵!”

    不少士兵闻言都开始反驳:“凭什么?当兵如果不为饷银那是为什么?我们当兵拿银子养家糊口也有错?”

    朱常溥斩钉截铁的道:“当兵拿银子没有错,但是当兵为了银子那就是错的!”

    无数当兵的听闻此言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当兵不是为了银子那为什么要当兵,无不瞪大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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