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水中天,杜玄心中的策略是可以大打出手,闹翻对立,但是,却不能做绝,免得引出阐教这个庞然大物来。
正因为此,杜玄应对水中天却是与碧落大神不同,先礼后兵,优先给出几分面子。当然,如果对方不接,执意对抗,那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针锋相对了。这是他上任天庭一来的第一件差事儿,干系到他的声威,绝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从三十三重天到三十一重天,只有两道关卡,在如何拖延,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所以,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第三十一重天的天河。
在这里,天蓬帅府众臣却是没有像碧落宫哪里一样,直接给杜玄下马威,一个个的早就列队等候,进行迎接。
不管他们是出于规矩,还是摄于碧落河的战斗,但结果总是不错的,让杜玄很有面子。如果非要说美中不足的话,那就是天蓬元帅水中天本人不在。
繁琐礼节过后,杜玄自然是开口询问,“你们元帅何在?莫不也是在闭关?”
天蓬帅府长史即时回答,“回禀星君,我家大帅没有闭关,他是在刚才,被真武陛下给召入了玄天宫,至于是何事情,属下就不知道了。”
“玄天宫!”听得这个,杜玄瞬间觉得有意思起来。
自从他继承真武大帝水道道果以来,他们这两“兄弟”还没有见过面呢!之前,他可是已经释放过善意了,可是没有得到回应,所以,他对于真武大帝到底对他是个什么态度,一直还不慎明了。不过,就现在这情况看来,似乎并不是太友好!
毕竟,在他大张旗鼓的要来整训天河水军之时,突然把天蓬元帅叫走,傻子都知道有问题。要说正好有什么除魔之事需要商讨,那也太巧合了,再者说了,驱邪院其他的几位大能可还都闲着呢。
不过,杜玄自然也不能信这天蓬帅府长史的一面之词,说不得,这就是天蓬元帅水中天的一种策略,自己主动避退玄天宫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若是因此而迁怒真武一脉,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树敌了。天蓬元帅这一手,看似是退让,实际上却是将主动权给抓在了自己手里,高明之极。
真相究竟是什么,很明显,光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毕竟,他作为上官,怎么着也要有风度涵养,不能直接就抓住自己下属的臣子来搜魂查问真相。那样的话,别说这些还不是自己嫡系的人马呢,恐怕就是嫡系的人马,也要开始离心离德。
所幸,现在距离玉帝要求的三月时限时间还早,他却是也不太着急,就这么先进了天蓬帅府,暂时安顿下来。
他倒是要看一看,如果天蓬元帅是有意去躲,他能躲几天,如果是真武大帝再刻意插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
玄天宫,荡魔殿。
“水师弟,你可真能给我找麻烦啊!”真武大帝面带微笑,淡淡的抱怨道。
“师兄,这对您来说算什么麻烦,小菜一碟儿罢了。咱们两教可从来一体。这一次的事情,本质上不算什么大事儿,可要是处理不好,我们阐教的颜面可就损了,这我可担待不起。所以此来也不纯粹是躲避,也有向师兄请教的意思!”天蓬元帅水中天道。
“向我请教什么,我可也是一个失败者!”真武大帝即时回道,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一点儿落寞。
天蓬元帅水中天闻言面容突然一肃,郑重的道,“真武师兄,咱们可是自己人,小弟想要听你一句准话,你难道说,真的就此放弃了水道,心甘情愿的将未来的水道至尊,圣人果位让给杜玄这个洞阴大帝弟子?”
“我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事实已然如此,无可改变!”真武大帝并没有因为天蓬元帅水中天刺探自己隐秘而生气,依旧含笑,轻描淡写,不置可否。
“这可大大的不同,”天蓬元帅水中天当时大为摇头,“您很清楚,小弟我出身水麒麟一族,除非舍去原身,转劫重来,不然的话,这一辈子是要彻底的绑在水道上,再无更改的可能了。
之前,您走水道,我自认各方面都不如师兄,我们两家又交好,所以早就绝了问鼎至高道果的想法。可是,您若是放弃了,那我们两教之中,论水道修为,可就是以我为尊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是当仁不让,不然的话,就白瞎了这么好的机缘了。”
说到这儿,天蓬元帅水中天顿了一下,而后继续道,“当然了,如果您是在行那李代桃僵,偷天换日之法,借那杜玄成全己道,那我没什么话好说,自然还是要甘心退让,居于师兄之下。”
“这么说,我的态度不同,这一次你应对杜玄的态度方法也会截然不同了?”真武大帝仍旧是不置可否,淡淡的道,“可是,你光考虑我了,可曾想过洞**兄?”
“真武师兄,咱们是自己人,这个挡箭牌你就没必要拿出来用了吧!您且看看,就连杜玄这个弟子都不看好洞阴大帝成道,更何况你我呢!”天蓬元帅水中天语气之中带上了一丝不满,“在此之前,我其实已经请教过广成道兄,他跟我说过,在现在这个时候儿,洞阴大帝很可能已经不能再动手,所以,……”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知道,那我也不再隐瞒,”真武大帝面上的笑容第一次收敛起来,眸光也变得幽深摄人,“杜玄现在的确是我的一个鼎炉,承载着我对水道的最后希望,不过,他要想发挥作用,唯有等到洞阴大帝证道失败才行,现在谈这个,为时尚早!”
说到这儿,真武大帝一顿,而后反问道,“现在,我要问一声师弟,你可要因此而避让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