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方才仿佛刻意没有说话,这耽搁的瞬间,纳洪便忍不住站出来与仲群对峙了。这一刻的停顿,做的甚为巧妙。
仍述悄悄朝高座上的大统领瞟了一眼,见他气定神闲,淡定看着阶下怒目相对的两人。
“你此话何意!”仲群背回手去,再上前一步,应道。
“大家且看看,”纳洪快步走过来,从那侍从托盘中瞬地拿起那香囊,举高了环顾四周:“这是从我府上刺客身上取下的,这香囊的色泽和纱织,哪里是我法器宗所有!”
在座的众人,除了法器宗的亲信便是音律宗的死忠,这些众人还需看什么。看或不看,他们的态度不会改变。
“光色泽和纱织,便断定是我音律宗人所有?要不要如此荒唐!”仲群丝毫不让,据理力争。
纳洪将手中的香囊重重甩到托盘中,站回自己的位置,愤然道:“我法器宗众人宴席,若非你等滋事,还会有谁想要我们死的好看?”
纳洪的意思大家清楚,此刻不是这个香囊能不能确认的问题。而是,当日纳府寿宴上,若是刺客得手,那么,法器宗将会毁于一旦。
只要不是傻子,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吗?
除了音律宗如此期盼法器宗的毁灭,还会有谁?
“信口雌黄!”仲群面色稍变,不知他是否太过老辣,脸上的神色竟然是恰到好处,被冤枉的气愤:“若说是我音律宗所为,请拿出证据,不要用个不知所云的香囊便强加罪名!”
“你岂有此理!”纳洪也动了怒,疾步上来,直冲仲群面前:“谋划失败便矢口否认,究竟是谁信口雌黄!”纳洪一只手直指而来,甚至要戳到仲群的脸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仲群也大叫道。
两人怒目圆睁,势如水火,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高座之上的大统领欠了欠身,神情依然淡定:“够了,”他这声音淡然镇定,殿中水火之势瞬间便被化解数分:“如此吵下去,能解决问题?”
两位宗主谁都不愿先退一步,仍是势不两立地对视着,但胸口的起伏明显缓慢了些。
“纳洪所言,对刺客身份的怀疑确实有理,”大统领稍顿片刻,再开口道。一开口便为法器宗说了话,对此事的态度昭然若揭。
仲群一听,自然为音律宗心急,刚要上前恭拜,有话要说。
大统领右手一抬滞了滞,示意他不要急,听我说完:“但所有事皆要凭事实说话,光凭怀疑却无证据,人心不服,不能平白吵闹治罪,仲群的辩驳也无可厚非。”
“既然两宗英杰都在,便各派一人,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如何?”
大统领如此说了,两宗主自然不能说什么。
大统领见无人反驳,嘴角一扬,眼光迅速在阶下众人面前扫过去,再顿了顿,指派道:“仲群,音律宗的后辈中,你一向看重班鸣,便让他去查证,如何?”
仲宗主原本铁青愤怨的脸上稍有慰色,他顿了顿,拱手拜道:“臣下无异议。”
“好!”大统领眼光一瞥,再看向法器宗一边,思虑须臾,对纳洪道:“蓝风乃国师派回的精英后辈,法器宗便由他出面,与班鸣一同负责查证此事。纳洪,你可有异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