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维懒的思考，“玄穹师兄拿主意就行。”
焱缇已经冲破屏障入了阵。
焱缇入阵之后，夏维和其他人未入阵之前，玉书已经撤了下来。催生混沌灵力，需要倾尽所有力量，额间苍龙之印无法隐藏，她必须撤下来，她还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从来不害怕麻烦，但是现在她有更想要的东西。
她出了阵并未与众人一起，而是独自出了深渊，逆流之水逐渐淹没连绵起伏的荒山，她捡了一座较高的立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等的人很快就来了。
不但来了，来的时候还携着一段红菱，的红菱像是灵活的蛇信子，铺天盖地的向玉书卷过来。
玉书没有用剑，用的是从相原肩上拔出来的那支白菅箭，十八招之后，那支箭已经抵在了莘修的颈间。
逆流之水如千军万马踏蹄而来，淹没更多荒山，玉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还真是执着。”
莘修咬着嘴唇，“你不用如此冷嘲热讽，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玉书冷声，“你想要与我同归于尽，但你没想到白菅箭竟然也没有伤到我，你已经蠢的无可救药。”
“你……”莘修的眸子里瞬间冒出火来。
玉书道，“白菅没有伤到我，你就应该继续卧薪藏胆，但你明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仍然不管不顾，你已经无法忍受和我一起存在，但也没办法让我和你一起湮灭，所以你今天是来求死的。你恨我杀了毋非，你更恨自己对我没办法。”
“住口，住口，你住口！！！”莘修红着眼睛吼道。
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没办法吗？”顿了顿，“因为你不够坏。如果你够坏，你就应该和其他看我不顺眼的人联手，可你不屑于此。你为什么不屑呢？”
“住口，我说了让你住口。”
“大约是因为你知道，其他人看我不顺眼，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身份和我的傲慢。你不屑跟他人一起对付我，你觉得跟他们一起会玷污了你的仇恨。”
内心深处的想法被她一句一句的揭露出来，从来没有那一个时刻让莘修觉得如此羞辱过，
身体里的血一阵一阵的往脑袋上冲，她抓狂的像玉书扑了过去。
白菅箭刺入了她的颈间。
莘修睁大了眼睛，她紧紧握住插入颈间的白菅箭，眼睛越睁越大，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生命流逝的那样快。
玉书看着她，“死并没有想象的简单，生命只有在无限接近死亡的时候，才会彻底顿悟，你的和本能究竟是什么。”
莘修全身不受控制的着，插在颈间的箭牵连起从足尖到头发尖的疼痛，生理上的任何疼痛可以忍受，对湮灭的恐惧却无法忍受。
她曾经以为摧毁玉书是她毕生所求，在湮灭的这一刻，却突然发现那并不是。她只不过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她的疯狂、固执、不惜一切在此刻都显的特别可笑。
她应该有更好的办法。
曾经仇恨也没有办法让她放下的原则，如今变得一文不值，如果有机会重新来过，她一定会不惜一切来摧毁她，包括名誉、地位、尊严，但不包括她自己。
只是顿悟的太晚
最后的时刻已至，全身的痛苦在一瞬间消失，她听到那个冷淡傲慢的声音，“两万年前茱羽山有一个叫后卿的人对你一见钟情，现在他在东荒军营，”顿了顿，“我从不杀求死之人，如果你要报仇，可以试试这条路。”
莘修握住白菅木的手忽然一空。
她猛的坐了起来，手中只是一根龙须草罢了。
幻术。
手心的龙须草被掐断，她紧紧的攥着。你也太傲慢，早晚我会让你因为这些傲慢而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