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听令的行刑者霎时就挥开了手中的鞭子,啪趴一声先是抽在了地上,振聋发聩很是刺耳。
紧接着,再度挥鞭,对着了趴地的人。伯弈觉得因这一鞭整个背部的皮肉都被剜空了,突来的极痛感尚未过去,第二鞭又来了,他死命地咬住唇,生着血痂的整个下颌很快被咬破。
行刑者极快地提鞭落下,力道生猛,动作干脆,仿佛抽着的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只是无知无觉的死物而已。
一鞭鞭下去,受刑者的身上已不能用皮开肉绽来形容,钩子上带起了许多血翻翻的生肉,都是从被鞭者身上活活勾起来的。
抽泣声变成了一声声撕心的哭叫,不少与伯弈素日亲好者,绷紧的情绪终是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包子别开了脸,强迫自己不去看,才能忍住冲出去救人的冲动。雪晴将头埋在了腿间,抱着头掩着耳,哭着不去看那酷刑。
无忧看着那受刑者白袍尽染了血红,皮肉翻露出来,又一鞭下去,在那本就烂了的伤肉上糊出了一片的粘腻。无忧顿觉心痛如绞,气虚腿软一下歪倒在了轿中。
鞭子上的千万根尖刺一下下刺在伯弈的身上,钩子将肉身捣得血肉横飞。身体渐渐失了知觉,汗水泪水混在了一起,瞳孔大张,呼吸急促,生息渐弱。
十一、十二……,虚弱不堪的身子,才长好的根骨,濒临崩溃的意志,还能经受住多少非人的折磨?
他用虚弱的意识努力延缓着生命的流逝,他不甘心,他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蓄意来害他,为什么?
他不甘心被活活地鞭挞致死,他不甘心在真相未得前魂飞魄散。无限好文在123言情。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不过三十鞭下去,他的身体已没一处完整的地方,袍子被撕得衣不遮体,优美的身子被活活地捣碎了。
他彻底昏死了过去,残留的意识终于涣散了,三魂七魄不再稳固,似要离体般虚无起来。
鞭子的声音突然停止了,越抽越爽快的行刑者高举着鞭子,铁臂被一人稳稳地抓住。
行刑者暴怒地瞪视过去,却在看清此人时,垂头低语道:“仙尊。”
辖制住他铁臂的正是伯弈的师父月执子,月执子冷笑着将那行刑官的手臂一甩,也不见怎么用力,就听咔哧一响,那仙官的手似脱了臼般耷拉了下来。
不少人泪汪汪地看着月执子,将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毕竟他的力量那么强大,或许能救下伯弈。可是,马上就有人出来质疑了,星宿官毕月乌问道:“仙尊这是何意?”
月执子不复往日淡然模样,活脱脱便是曾叱咤三界的战神,他身若五岳,端的是朗朗乾坤顶天立地之态。
他直勾勾地瞪着毕月乌,不过轻飘飘地一句:“你慌什么?”毕月乌竟被他唬得手脚瘫软,无力地回了椅子上,再不敢开口挑事。
月执子扫过众人,看向天帝:“小徒犯下弥天大罪,为师者岂能脱责。”
月执子语意未尽,梨落意识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做什么,惊骇莫名,失声惊叫道:“师父!”
这一声,凄厉苍凉,竟似饱含了别样的情意。殿中不少人甚觉惊诧,看向梨落和月执子的眼神不由得古怪起来。
伯文脸色虚白,眼目低垂不看场中。众人皆想知道月执子如何反应,未料极渊却开口斥道:“梨落仙子怎的尊卑不分,为师者话未完,就大呼小叫起来,成何体统!”
双眼红肿的无尘赶紧在后提醒:“师伯,无论怎生委屈难过,此时都不可再生事了。”
梨落呆若木鸡地坐了下来,她怎会不明白无尘说的道理,只是她怕得厉害、痛得厉害,因为伯弈,更因为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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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执子却似没受影响,声音沉稳有力继续道:“公议未完,罪名未定,小徒若再受此严刑,即刻便魂飞魄散,六界公议还有何意义?余下的七十,当是罪徒该受,半点怨不得人,就由我这为师者来领吧!”
居于主位右首的众仙君们皆站了起来,九耀星君当先开口劝道:“这荆刺鞭能破仙法,对修业影响极大,仙尊何苦如此?”
月执子淡淡一笑,朗声说道:“诸君好意月执子心领。然仙法修为不过化外之物,月执子执意若此,望天帝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