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蜇按了两声门铃,久久不见人回应,他回过头,冲着宫玖墨摇了。
男人的脸冷了几分,耐性也消失了几分,低头转身,锃亮的皮鞋缓慢迈出了两步,便听见前方传来的脚步声。
他抬起淡漠的脸,却恰巧与迎面走过来的人儿目光交织。
白茉见到他竟本能的后退了两步,怀了孕身子也跟着笨拙起来,后退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
看她那副戒备和防范的样子,他心里升起丝丝怒意,紧了紧拳,深谙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他有那么可怕?还是她有那么不愿见到他?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先开的口,声音说不出的寡淡和疏离。
宫玖墨见她纤瘦的身子上承受着重重的分量,手里还提着两大袋东西,那辛苦脆弱的样子让他一时间什么怒气都没有了。
走了两步到她面前,自然的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皱起的眉间藏了疼溺,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你怀着孕不要到处乱跑,这些东西交给别人做就好了”
说着另一只手想抓起她的手腕,却被她拒绝了,生生把手背到了身子后面。
“不是说好的不来打扰我吗?”她清绝的小脸儿上倏地扯开一个冷笑,接着说,“还是今天宫先生是来讨债的?我说过会还清欠宫家的钱,但还请您给我一点儿时间”
“还什么钱?我都算不清的一笔帐你准备拿什么还?”
他不过是气头上的一句话她倒是当真了。
脸上的冰霜全无,不顾她的冰冷相向,宫玖墨直接将她瘦弱的身子揽入了自己的大衣里,白茉错愕中带着抗拒,
“宫玖墨你干什么?放开我!”
“人都来了,请我去家里坐坐,嗯?”
白茉双脚几乎离地,被他半抱着到了门前,看他脸上痞气的邪肆,她双手用力撑开身子,终于站稳,
“这样很好玩吗?”
她的脸越来越冷,宫玖墨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古潭墨眸盯着她,等她继续。
白茉吸了一口冷气,接着说,
“我知道你只手遮天,但这样按照自己的心情随意左右别人的生活真的好吗?我不是你养在家里的宠物,开心了就哄一哄,不开心就肆意践踏一脚踢开!”
宠物?他的眉拧的越来越紧,何蜇看见他攥紧的拳头泛着苍白,暗暗替白茉捏了一把汗。
“我还要做饭,宫先生还是请回吧”白茉打开别墅大门,兀自走了进去。
何蜇在远处看着长身玉立的宫玖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形压迫却有一丝孤决。
他的手在大衣口袋里,礼盒都被攥出了汗,看着她瘦削又憔悴的背影越走越远,他修长的手指攥了又攥,终究是没有把戒指拿出来。
何蜇上前一步,
“先生,您就这么让白走了吗?那这好不容易腾出来的半天和戒指都白准备了”
“回公司”
他冷冰冰的一句,将视线收回脚底,拾步走到车前。
何蜇叹了一口气,他了解这个男人的,热情有限,不能多给,不会纠缠。
这次肯亲自找过来已然算是难得,又怎么可能耐心不断地请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