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自己的尾巴,不停的挠着大大的圆耳朵,我到底该何去何从啊?
这时,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那速度和力量,我很熟悉,比那双球还快、还猛。
我想也不想,就自动跳向一边,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柄大大的铁铲猛然砸在了石板上,更令我心惊的是,那正好是我刚刚站的位置。
“小样儿!看你往哪里跑!”
对面一个放大的老女人脸,长得像磨盘,鼻孔朝向天,她正气呼呼的瞪着我。
我心有余悸的只想骂天,靠!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把容嬷嬷安排和我一起穿越?
她不但长着磨盘般的死肉脸,头上梳着团髻,包着洗的有些泛白的青布头,水桶粗的肥腰还系着油乎乎的围裙……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举着碗口大的铁铲子,凶神恶煞的要拍死我。
怎么办?我的四条腿都开始抽筋儿,小腹一阵灼热,差点尿出来。
就算我是老鼠,我也没做掘人祖坟抢人老公的事啊!干什么这样苦大仇深!
“呵呵……”她狞笑两声,双叠的下巴肥肉乱颤:“跑啊……你不是喜欢跑吗?现在怎么不跑了?”
我背靠墙角,刚刚觉得还可以咬人的门牙,已经上下磕碰得咯吱直响。
看来我好不容易的重生,又要回炉重造了!
正当我吓得双腿禁不住要湿热的时候,一束亮光,确切说简直是生命的白光闪进我的眼里。
我灵机一动,哧溜一声窜过去,躲在了一摞白色瓷碗后面。
古人说投鼠忌器,如果她要打死我,势必要把这堆瓷碗给拍碎了。
容嬷嬷果然不敢再乱动,瞪着凶眼吼道:“哟呵!居然敢躲起来?看我不把你打成鼠泥儿。”
可她只是口沫乱喷,手上不敢再有所行动。毕竟嘛,我的价值对她来说,肯定不及这堆碗来的重要。
我吐吐粉红色的小舌头,呲牙咧嘴:“老女人,有本事你打啊!”
我估计现在很有气势,可惜她听不懂,估计还是那种害怕的“吱吱”声吧。
她的粗壮的手臂挥舞起来,黑得发亮的铁铲再次被舞得虎虎生风。
“妈呀reads;圈养协议!”
我抱头鼠窜,泪奔不已,原来适可而止的分寸,我还是不会拿捏,早知道我迅速开溜,不要刺激她,没想到她真的不顾那叠碗,直接朝我打来。
等我抛开了,我才发现,其实她只是吓唬我而已,那些碗还笔直亮丽的耸立在那。
鼠胆鼠胆,还真经不起老女人一吓。
老女人紧追不舍,我只能撒腿而跑。
糊里糊涂的,反正见到弯儿就拐,见到洞就钻,周围的世界都是快速的朝后飞速移动。
逃命逃命逃命……
终于,我气喘吁吁的跑过一排墙根儿,瘫软成泥,实在跑不动了。
我朝后一看,容嬷嬷并没有追上来,看来我躲过了一截。
我感觉那蚕豆般大的小心肺都要炸开了,四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上面的肌肉都不听使唤突突乱颤。
静谧的四周除了悉悉索索的沙土声,就是我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噢!天啦!刚才我差点就死了。话说这女人肯定被老鼠咬过吧?不然怎么这样苦大仇深?
这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我头上,然后是我的身上,就连我那长长的胡须上都不能幸免。
鼻孔里痒痒的,我敏感的鼻腔抽动了几下,阿嚏——
我仰面的同时,眼睛里也掉进了粉尘……
我连滚带爬的躲开墙角,回头向上一望,不禁倒吸了一口土气。
那高大的土坯墙上,密密麻麻的就跟用机关枪扫过似的,全部都是指盖大的黑洞。
一只只深褐色的野蜂进进出出,忙的热火朝天,扑簌簌的土灰毫不客气的乱洒乱飞。
我用爪子烦躁的梳理着光滑的毛皮,全部都是土!
初来乍到,容嬷嬷追打我也就算了,我没那力量抗衡,连一只小小的蜂虫,也敢在我头上动土!
我插着腰,很有气势的指着那些野蜂,骂道:“你丫的欠削是吧!敢惹你春光姐!”
只听哗沙沙的一阵大响,整面土墙都开始蠕动起来,然后一阵土灰瀑布后,拱出了很多的蜂头。
探出头来的野蜂就不是一个,而是密密麻麻的整面土墙。
“你是在说我们吗!”其中一个体型最长的蜂问道,言语间都是威胁。
就算我是傻子,也闻到了风中的危险,立马露出自认为很善意的微笑:“那个……我是刚好路过的,你们忙……你们忙……”
“哼!你敢骂我们蜂王!简直不知死活!姐妹们,给我上!”
接着就是越来越大的嗡嗡声,好像是一群直升机慢慢从天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