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里有水蛇。听说最近又来了一个黑蛇老大,山中附近的蛇见到他都要老远就让道。这家伙黑着呢!你要是见到,立马就跑!”
我脑中弥补出一条墨汁涂鸦的蛇:“也没多恐怖啊!”
以前在动物园里也看过蛇,都像一团死肉一般蜷缩在保温箱里,别人不给它喂食,基本不动。
抬眼望着东灰头上顶着的东西,我不自觉的一阵肉疼。
这家伙鼠性难改,听说要带我去见他老妈,居然厚颜无耻的,直接搬走我一半儿的财产。
东灰让我去见他妈,回头还提醒我别忘了带礼物,我说我没有礼物,东灰就瞄上了我的蜂蜜。
我现在严重怀疑,见老人家是小事儿,打劫我是真的。
我春光姐居然被一只老鼠给讹诈了!
我那个疼啊!本来还打算好好享受半个月,再出去寻食。
至少我得来一段卧龙山半月游啊,熟悉熟悉地形,放松方式神经,可现在,这个计划日期硬生生砍掉一半儿。
东灰忽然不走了,我一下撞到了他的屁股上:“哎呦!你做什么?知不知道高速公路紧急刹车要出人命的!”
这家伙脑袋不行,屁股的质量倒是很过关,差点没把我的小鼻头给撞掉,我如今的相貌可就靠这点睛之鼻撑门面呢。
东灰转过头,黑漆漆的地道里,他的眼珠出奇的亮,还带着锋利的光泽。
“就这点儿蜂蜜,那是利息。我对你说的可都是保命绝技,你以前的生活我不管,到了这里就要听我的!警告你,离湖远一点儿,那黑蛇不好对付!”
嘿……这小子长能耐了,居然敢对我如此凶悍。
照我以前的脾气,一定冲上去就先来一个猴子……嘿嘿……我奸笑,当然不是“偷桃”那样下三滥的招数,就算东灰有桃,那也是樱桃。
额……我捂脸,原谅我的邪恶,我以后改正!
可现在不行啊,秀珍妹子不在身边罩着我,我轻易出手,大部分反弹回来,吃亏的都是我啊!
再说我现在是老鼠,按照论资排辈吧,东灰那是前辈的,前辈是谁啊?那是推动后浪而且还要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reads;有一种机会叫趁虚而入。
他的生存经验对我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至少,他现在还可以是我的储备粮。我要是暂时找不到粮食,去他家蹭几次饭应该没有问题!
我上前尽量保持着温暖的笑容,用爪拍着他毛光水滑的脊背,贼笑道:“好啦!我会离那头蛇远一点。再不济,我们就想办法把他宰了炖蛇羹。”
东灰阴沉的加深重语气:“见——到——就——躲!”
我没办法,摸着已经开始唱大戏的肚子,很想快点儿去他家里饱餐一顿,至少要把我的蜂蜜本钱给吃回来。
“是是……我会躲!现在可以走了吧。”
东灰这才继续朝前带路。
原来鼠的眼睛自带照明系统,就算黑不溜秋的鼠洞,也照样能够看清地面,只不过是灰白二色。
我皮毛是黑白的,视野却是斑斓的,依然和人类时候一样,只是视觉效果不一样。
比如那个屁大点儿的孩子,在我眼里居然是一个很巨大的肉墩子,还有那个马桶,我也能看成是参天巨柱子。
哎……悲哀的眼神。
“东灰,你认识一个小男孩吗?”我忽然问道。
这小屁孩儿害我这样惨烈,不给他一点儿教训,是在难消我牙根之痒。
“你说的是木屋里的那个矮冬瓜?”
“额……东灰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大?”
东灰忿忿不平:“那小子也是危险动物,你离他远一点儿。”
看来东灰也吃过亏。
这下我更不把那条什么黑蛇放在眼里了,一个小屁孩子,居然也要躲?
我不舒服的抽抽鼻子,身上的尿骚味儿时刻提醒我要报仇雪恨,于是闷闷道:“那个面包小子,你就交给我了,新仇旧恨一起算。”
东灰嗷呜一声,一下倒在地上,不过他的职业习惯,丢人也不要丢粮,所以蜂蜜桶依然被他抱得好好的。
“你可真行!以后有你受的。”
我鼠胆顿生:“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娃娃,就算我们小,也是成年鼠啊!”
东灰摇头:“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到时候哭就别找我,新人啊,真是麻烦!”
“你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
东灰的背影显得很是平淡:“自从卧龙山变成了卧龙岛。这一年搬来的新面孔太多了,都在外面争地盘,打得不可开交。我们鼠族也增添了不少新成员,族长让我登记名册,我还两眼一麻黑,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