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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结识冬儿(1/1)

    突然一阵大风掠过,刚才还蔚蓝的天空,此时忽然间下起雪来。羽毛般的雪夹杂着小雨,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娃娃脸"的草原气候。

    “哎呀!那个孩子!”我忽然想起了那孩子还在外面挨冻,我偷偷的跑到囚笼处。那个孩子此刻被锁在一个木笼里,他由于太累已经睡着了。

    “孩子,快醒醒!别睡,你会被冻死的!”二月的草原是非常寒冷的,再加上雨夹雪,更让人觉得此刻的风冰冷刺骨。

    “嗯!娘啊…”男孩的呢喃声触动了我敏感的神经,他冻得红扑扑的小脸蛋让我想起了沐东。孩子,我的孩子!这会我的儿子没有母亲的疼爱,也是这么可怜吧!当时我在将军府门口看见他时,我就是被这种母爱鼓励着去求呼耶钧的。

    这个孩子头上梳着总角,样子可爱无比!古代儿童把垂发扎成两结于头顶,把头发扎成髻,形状如角。因而也用“总角”来代指人的幼儿阶段,借指幼年。小男孩白净的脸上嵌着两个深深小酒窝,小鼻头冻得红红的,小手胖肥嘟嘟的。他穿着华丽,应该是个少爷级别的吧!可怜,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了。

    小男孩慢慢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他就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鹿,敏感而又多疑。过了一会,他转开视线不再看我。我蹲在木笼外,和他没话找话说。无论我怎么逗他,他都是躲在角落里不吭声。他不说话,甚至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饿了吧!先吃口肉,这样才有力气。”我柔声道。我把呼耶钧剩下的肉递给他,男孩满眼拒绝。这是个倔强的孩子,他的心中满是仇恨。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这么的关心,也许是因为他长的有些像我的东儿吧!

    “咚!”的一声,那个孩子晕倒在笼子里。我赶紧爬上车,让守卫把木笼打开。守卫犹豫了一下,看他只是一个孩子没什么威胁,最后还是把木笼打开了。我把他搂进怀里,拂去他额前的乱发。我们急着赶了一天的路没有停息,这孩子倔得连口水都没喝。看他脸蛋深陷的样子,估计是长时间跋涉脱水了。再这样下去,他肯定死翘翘的。我喊来守卫要了碗水递到他的嘴边,干裂的嘴唇碰见碗紧抿起来。

    “你不想活了吗?”我厉声喝道。他闭着眼睛不肯看我,张开嘴慢慢地喝了口水。我看着他那可爱的小脸蛋,轮廓像极了我的儿子。我的心陡然悲切起来,我的东儿现在又是什么情形啊!他喝得有些急,呛着水一阵咳嗽。我用衣袖拭去他嘴角的水渍,他慢慢地睁开眼,看着我木然没有表情。

    “傻孩子!身体是报仇的本钱,你若是死了,谁给你父母报仇?”男孩听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肉,伸手接过肉块使劲吃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关切的问道。

    “张煜!”他含泪哽咽道。

    “忘了你是谁,忘了你叫什么,张煜已经死在破虏府门口。现在是冬天,你从今以后就叫冬儿了。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的,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了!”张煜听后嘤嘤的哭了,泪水顺着小脸淌着。

    “好,只要能活着为爹娘报仇,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从今以后我就是冬儿,我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我看着冬儿想起了一种植物—蒲公英,股孤零零无所依靠。

    “冬…冬儿,好孩子,别怕!我会尽一切力量保护你的。”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对冬儿的感情,像姐弟更像母子,至此我们的缘分就这样结下了。

    “真的吗?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会保护我。”冬儿的大眼睛看着我,那希翼的眼神让我不忍拒绝。

    “一言为定!”我没有想到,我会为这句承诺付出了那么多,改变了那么多!

    “你是…契丹人吗?”冬儿低头咬了一口肉,声音有些沙哑。

    “不,不是的,我也是汉人。我叫玉儿,你几岁了?”我好笑的说道。

    “十岁!”冬儿的个头比我矮上一头,但是虎头虎脑的惹人疼爱。

    “我十二了,我比你大,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其实我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孩子,也许是为了缓解对沐东的思念,我把全部感情寄托在冬儿的身上。

    “姐姐,你身上抹啥了,怎么比我娘亲还香。”我听后尴尬无比,居然这么快就沁香了。

    “冬儿!”冬儿瞪着水汪汪大眼看着我,听我说话的样子无比认真。

    “往东的大草原上生长着一种草,叫‘息鸡草’。它长得大而肥美,马匹只要吃了半捆就吃饱啦!你知道大辽马匹养得为什么那么好啊!都是因为吃这息鸡草。”冬儿疑惑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姐,你什么意思啊?”我笑着刮他的小鼻头,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傻孩子!人吃饱了可以逃跑,马吃饱了好驮我们啊!”冬儿了然一笑,狠狠地嚼起肉来。看着冬儿体力恢复了不少我很开心,我恳求守卫允许冬儿移到火堆旁,他看我身份特殊,这点面子还是卖给我的。契丹守卫围坐在一起取暖,我和冬儿围坐在另一个火堆旁边。我们的脸都被火烤得红红的,希望的笑容荡在冬儿粉嘟嘟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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