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楹空掩,锦幕虚凉,人逢寂夜必怀伤。

    西门吹雪现在确实挺伤的,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会跟着来了呢?

    他不是不会出庄,但出庄必为杀人reads;g点轻揉。为什么他这次会为了一个“当保镖”的小任务而出庄了呢?

    这个问题,从他决定跟着慕容复离开山庄的那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困扰着他,但他不明所以。

    他只知道,自己的剑道不纯了。

    西门吹雪并不是对于自己的弱点毫无所知。

    从在江湖上开始闯荡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杀过女人。

    他下不去手。

    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普通人,辣手摧花什么的他还做不来。

    但是、重点是、为了一个女人做出改变,甚至违背自己的原则这种事情,他做过吗?当然没有!

    而且、更重点的是、慕容复他不是一个女子啊!

    他居然对一个男子起了保护欲?!

    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西门吹雪越想越纠结,十分想忘记多年的礼仪修养,用头亲切地问候一下桌子。

    ——所以说不是提醒过你了嘛,不要对一个人太过好奇啊西门大大!

    被西门吹雪置于桌上的乌鞘长剑,于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剑如主人,并不耀眼,却凌厉过人。

    不出鞘时沉默平静,而一旦出鞘,便会让江湖血雨腥风骤起。

    乌鞘剑知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在烦恼呢?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但是它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那个能做点什么的人,并没有让主人等太久。

    西门吹雪霍然抬头望向门外。

    有脚步声。

    而且正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此时已近戌时了,他来做什么?

    “西门兄,在下慕容复,有事前来叨扰,不知西门兄可休息了?”

    当然没有!他的烛火可还亮着呢!

    “咳,”西门吹雪连忙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极轻地拿起了乌鞘长剑,做出自己正在擦拭剑身的样子,淡定道:“否。请进。”

    乌鞘剑:“......”我略微有点嫌弃我的主人。

    听到屋内人的允诺,慕容复轻轻推门而入。

    他一手秉烛,另一只手轻轻护着飘摇的烛火。

    烛火摇曳中,这人抬眸温和微笑:“我还以为西门兄已经歇息了。”

    ——本来他是想拿点点心的,但是无奈“君子远庖厨”,他前七世都没学过厨艺,现在让他速成简直不可能,所以他只好放弃了reads;末世重生之归来。

    没事,纯聊天吧。

    吃什么吃。

    不过,虽然没拿吃的来,但是效果看起来还是不错。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西门吹雪的眉目比初见时柔和了许多。

    这真是个好兆头。

    虽然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西门兄要在夜色中点烛擦剑鞘。

    果然是爱剑如命啊!【并不!】

    西门吹雪抿抿唇,努力将目光从因烛火照耀而更添夺目的那人脸上移开,故作平静道:“何事?”

    “只是想来和西门兄谈心而已。”少年笑着落座于西门吹雪对面,轻声吹灭了蜡烛。

    谈心?大半夜的来谈心?

    默默将乌鞘长剑抱进了怀中,西门吹雪悄悄打量了一下那人。

    没有往日的冷淡,没有往日的肃杀,也没有往日的平静。

    这是,有心事?

    当然有心事啦!

    系统只告诉了他台词,没告诉他怎么开场啊!!!

    怎么办......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我这身着装得体吗?半夜来访会不会已经让西门兄心生不满啦?

    善良的系统连忙适时地打断了慕容复越来越久的沉默:“请宿主直接念出第一句台词即可。”

    第一句......第一句台词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

    少年清咳一声,神态略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努力地想要看他一眼,但是这一眼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你......”没事吧?

    然未等西门吹雪将询问的话说完,少年已经开了口。

    “今天若是没有西门兄,或许死的便是我了。”

    系统:“......”你能把“西门兄”这三个字换了吗?

    完全没有想到少年说的会是这句话,西门吹雪不自觉地将剑抱的更紧了些,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好在慕容复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而是自顾自地又道:“可惜我注定是飘萍之身,虽甚不舍,但却只能和西门兄天各一方了。”

    西门吹雪更呆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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