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晶莹的泪水在周雨夜雪白的脸上不停流淌，手中枪掉落在了地上，带着泪水，周雨夜无助地念叨着，仿佛一只受伤了的小鹿…
“夜…”艾逸缓缓向周雨夜靠近，试图安慰她，但是艾逸每靠近一步，周雨夜就后退一步，也许是感情压抑已久，也许是对自己行为的憎恶，周雨夜哭着后退，摇着头，嘴里不停念叨着：“为什么…”
“夜…”艾逸加快了脚步，只听见周雨夜痛苦地大叫了一声：“走开！”，说完转身便跑，任由泪水在脸上划过，任凭艾逸如何呼喊也没有停下脚步。
艾逸刚想追上前，却听见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艾逸回过头，只见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而且还带着焦黑的轩辕冥牙走到了珍妮的尸体旁，他缓缓蹲下身，在她的口袋中搜索了一阵，随后拿出了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交给了后来追出来的人，说：“将安全密码全部更新一遍，让技术支援部的人马上加强防卫系统。”，交代完以后，轩辕冥牙站了起来，饶有深意的看了看艾逸，平静地说，“你们两个，这次你们帮助我夺回密钥，大功一件。”
艾逸冷哼了一声，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雨夜会突然哭泣，但是肯定和轩辕冥牙逼她开枪有关，虽然艾逸也知道，那种情况如果不开枪很可能导致这个重要的密钥丢失，但是他真的对眼前这个让周雨夜情感崩溃的人提不起好感，艾逸冷冷地说：“我什么都没做，不用给我记功，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的伙伴。”，艾逸说完，就准备离开。
轩辕冥牙叫住了艾逸，从来没有一个组员敢和他这样说话，不过他却没有因此生气，如果气量这么小，他也不可能成为玄夜的总组长，他微微一笑，说：“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艾逸微微一愣，回过头，皱眉道：“我有什么好问你的？”
轩辕冥牙示意人把珍妮的尸体带了下去，看着艾逸的眼睛，淡淡地说：“比如…这次任务！为什么会让你那个已经被革职的伙伴出动，我们玄夜或许仍需广纳贤士，但不会缺人到需要一个还处于停职期的组员出动。又或者，为什么被监视住的珍妮会在今天进入分部并窃取密钥？”
艾逸皱了皱眉头，对啊，轩辕冥牙说的两件事情，他都十分疑惑，尤其是前面一条，他当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动用周雨夜，要知道，极光小组中比她厉害的高手多得是，而那个所谓的学习经验似乎太过牵强了。
还有今天看到的珍妮，为什么她有办法从那么多极光小组成员的监视中逃脱，而且成功窃取了玄夜的机密密钥，想不通…
艾逸看着轩辕冥牙，缓缓地摇了摇头，等待对方的答案。
轩辕冥牙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说：“其实…这都是韩无伤的主意。你应该知道，半年多以前，那次恐怖的袭击事件，整个玄夜一号训练营被空中领主轰成碎片，成功逃脱袭击并存活下来的幸存者只有两名。周雨夜和珍妮，当时你就和汉森说过，幽灵可能利用这个机会重新安插之前被除掉的间谍。”
“后来我们就调查了两人的资料，周雨夜的资料十分详细，而珍妮的资料很残缺，甚至有一些地方有疑点，所以我们对珍妮展开了全天候的监控。半年多以来，珍妮在我们的监控之下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如果不是因为天狼集团总裁神秘失踪前和珍妮有过接触，我们可能会排除对她的怀疑。但是我们想过，幽灵确实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而不安插间谍，所以，另外一个人就值得注意了…”，轩辕冥牙看着艾逸微微皱起的眉头，继续说，“是的，你的那个伙伴，资料上记载着的玄夜一号训练营最强者，周雨夜！第一次引起我注意的地方是在苏城的任务中，你能想象吗？一个从训练营刚出来的学员居然可以承受25%的病毒催化。”
艾逸听后一惊，他知道周雨夜很厉害，一次又一次让他觉得吃惊。但是这次，艾逸是真的震惊了，他当时也在夕城，但是没有看到周雨夜执行计划的全流程，自然不知道周雨夜在对付病毒变异体时还催化了病毒。
催化病毒有多困难艾逸很清楚，而且，病毒感染者在第一次催化时会冒着巨大的危险，身体可能承受不了病毒的活力而爆裂，但是，周雨夜那次行动过后并不像身体遭到过很大伤害的样子，也就是说…
轩辕冥牙看着艾逸惊讶的表情，笑了笑，说：“是的，她催化病毒后没有出现初次催化时的副反应，也就是说，她之前经历过一次甚至多次病毒催化。”
轩辕冥牙似乎很满意艾逸吃惊的表情，他继续说：“这点令我十分怀疑，要知道，玄夜自从创立以来，能在离开训练营时就曾接受过25%病毒催化的只有一个人，我。”
“可是…”一滴冷汗开始从艾逸额上流了下来，他咽了咽喉咙，问道，“一号训练营难道不会为学员提供催化机会吗？她会不会是在训练营上经受过催化？”
轩辕冥牙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说：“你还真是随时都维护她，你说的没错，一号训练营上有病毒催化剂。假如教官认为某学员的体质优异，足以进行病毒催化，会征求学员同意，为其进行初次病毒催化。但是假如有这样的人，总部会第一个收到消息，但是我从来没有收到过。”
艾逸的心悬了起来，不会吧…难道说周雨夜…
轩辕冥牙看着艾逸的眼睛，说：“假如她是幽灵的间谍，你会怎么做？”
艾逸低着头，没有回答，是啊…他会怎么做？面对周雨夜，他真的下得了手吗？一边是他对国家的忠诚，一边是对爱情的忠贞，他会选择哪个？
轩辕冥牙没有理会艾逸的表情，说：“不过，要催化病毒，确实有可以不让我们知道的办法。那就是凭自己的实力去窃取…”
轩辕冥牙看着艾逸笑道：“通过自己的实力‘窃取’保存在训练营上的病毒催化剂，可以私下为自己实现病毒催化，只要你能在没有任何增强你身体恢复能力的医疗器械的环境下经受住病毒催化的考验，这种方法是允许的。其实…我的第一次病毒催化，就是自己窃取的。”
今天给艾逸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多了，他惊道：“为什么？”
轩辕冥牙耸了耸肩膀，说：“没有为什么，只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自己的身体直接征服病毒。”
“疯子。”艾逸心里默念。
轩辕冥牙饶有深意地笑了笑，说：“后来我们经过她本人的核对，证实了这个事情。”
艾逸听完松了一口气，但是轩辕冥牙话锋一转，说，“不过…她的身手…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哪个学员拥有如此厉害的身手，不要说你们新月小组的人，一些极光小组的成员看过她的身手以后都自愧不如，说实话，这实在有点反常。”
是啊…艾逸刚松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管几次，周雨夜的身手都会给他带来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单独面对三头病毒变异体，只身杀穿黑龙帮的大楼，在五号军区又独自面对极光小组组的精英陈长官，确实，一个加入玄夜不久的学员有这么厉害吗？她的身手不像那些没有面对过多少实战的人，充满着睿智的判断和老道的经验，绝对不是一个新人所能做到的。
“后来经过我们的分析，假如幽灵需要安插间谍，只可能从三个小队的人中选取，邪眼小队，死神小队，暴龙小队，就算加上他们的盟友刺客家族，也只有四个来源。邪眼小队一直以来都是人员非常紧缺，邪眼一组的人应该全部都身负重任，安插在各大组织中，而以幽灵成员的性格，他们不可能在这么一场浩大的行动中选择将邪眼二组成员安插入玄夜，所以邪眼小队不可能派出人员安插。”
“而暴龙小队的人全部都是雇佣兵，他们身上会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杀气，对高手来说是非常惹眼的，所以暴龙小队也不可能。至于死神小队…”轩辕冥牙笑道，“我和死神小队队长交过手，他的招式套路我稍微记住一些，但是周雨夜的招式中，没有死神队长的影子，所以她不会是死神小队的人。至于刺客家族，她的身手也完全没有刺客的暗杀技巧，所以…最后，我们只能承认，她是个天才，一个未来有可能会超越我的天才…”
听到这里，艾逸悬着的心才放下，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这和上次任务有什么关系吗？”艾逸缓了缓，问道。
“你知道的，韩无伤是个很多疑的人，他一直就觉得周雨夜有些不对劲，所以故意安排了这次任务，动用周雨夜的原因是为了隔离她和珍妮，从而进行单独观察。在你们行动时，我们故意让讯号防火墙露出了漏洞，间谍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斩杀三名极光小组成员的机会。”，轩辕冥牙抬起了头，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果然，在这次行动中，我们拦截到了一组异常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