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命令一下,力士亮出一条闪亮的银鞭,上面绞有锣钉,甚是可怖。钟怀安顿时脸色发白。力士拖过陈思伟,一鞭抽下。
“啊——”他惨叫一声,一鞭下来皮肉刮起,少说有数百斤的力量,他常年锻炼也算身体壮实,可一鞭也禁不起,肌肉裂开露出白骨,疼得几欲晕去,别说十鞭,再有一鞭他是死定了。
就在力士要挥鞭再打,突然一个白影飞快冲进来跪在赵公明面前:“大人手下留情。”
“诗诗……”
冲进来的却是诗诗,她知道自己要去仙班了,本想偷偷来见陈思伟一面,却不想一来就碰到这个场面。
“小小天马也敢拦我行刑?”赵公明手一挥,“给我打出去!”
“大人!”诗诗跪伏在地,“弼马温一职空余数十年,如今好不容易物色到合适人选,他肉体凡胎,哪里禁得起神鞭?他若一死弼马温一职又谁来担当。”
赵公明道:“他嚣张拔邑应有此报!我若不给他点厉害如何向天王府交待?你一匹天马也敢过问人事,你也活腻了吗?我知道你是凌波仙子的座驾,但这事凌波仙子也护不了你。”
“小畜岂敢。”诗诗拜道:“只是为御马监着想,请大人留他一命。小人愿代他受剩下的九鞭。”
陈思伟大急:“诗诗你……”但剧痛之下他又说不出话来。
赵公明也看到陈思伟的样子,的确是一鞭也挨不起,真把他打死了弼马温又要空缺一段,哼了一声,“好,念你护主忠心,你就代他受过。二力士听令,待两人受刑后送至天王府验伤,再送上天马,好生抚慰,不可再生事端。”
“是。”
赵公明抚袖而去,力士一举神鞭,“天马受刑。”诗诗被抽得就地一滚,一鞭就打回了天马的原形,咴地惨叫一声,皮开肉绽,鲜血溅了旁边陈思伟一脸。
“别打……”他挣扎着,但力士下手无情,一鞭鞭下去,诗诗到底是有法力,头四鞭还硬顶着,到第五鞭已虚弱无比,鞭子抽下上面的倒刺挖起皮肉,惨不忍睹,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到处可见血淋淋的白骨。
陈思伟看到她为自己受过,又心疼又恨自己没用,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昏去时犹听耳衅啪啪鞭响。
不知过了多久,他受到伤处一阵清凉,疼痛减轻,慢慢醒了过来,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马厩的草垛上,钟怀安正用清水给自己洗伤口。
“钟叔……”
钟怀安见他醒来,长叹一声道:“刚才我们把你送到天王府去过了,只怪我们没用,天王府的人不依不饶,还嫌你们受的苦不够多,虽同意不再追究,但三天之后才许给你们治伤,还得住在这马圈里,要你们多吃些苦头。”
“诗诗呢?诗诗怎么样?”
“你自己看吧。”钟怀安让开身子,只见诗诗已化为马形,全身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已经虚弱地站不住了,跪伏在地,伤口肌肉疼得微微发抖。
“诗诗。”他不顾自己伤疼爬了过去,看着她这般模样,心疼得失声痛哭起来。钟怀安看在眼里,长叹一声,默不作声提着水出去了。
“阿伟,别难过了。”诗诗声音微弱地道:“都怪我把你弄上天,也没想过这适不适合你,只想着和你多呆在一起,是我害了你……”
“不不不!”他泪流满面,“是我没用,还要你代我受过,让你吃这么多苦。”
诗诗勉强一笑,“我没事,只要你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抱着马脖泣不成声。
诗诗低声道:“阿伟,以后千万不要冲动,这里不比人间,凡事小心,没有实力,光凭性子是说不上话的……嗯……”她多说话扯动伤口,疼得又晕了过去。
“诗诗!诗诗!”他吓得抱着她大叫几声,钟怀安快步冲了进来,摸摸她的鼻息,“放心,只是晕过去了,诗诗好歹也有散仙之体,熬得过去的。让她好好休息。”
这时门又开了,只听一股异香扑鼻,两名身着霓裳的仙女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对钟怀安道:“我等奉瑶池凌波仙子之命,来接其座驾回府。”
“恭迎瑶池仙子。”钟怀安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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