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干部,我的腿好了!一点都不痛了。身上的一些老毛病似乎也完全好了。你给的那药实在是太见效了。这些年真是苦了传贵这孩子了,我腿脚不好,家里喝的水都是他一桶一桶从山里打回来的。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开开心心的玩,我家传贵要干大人都吃不消的活。好多次去提水的时候,从山上滚下山坡……”顾永义说道这里,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爷爷,我已经长大了,以后我还要照顾爷爷。”顾传贵说道。
张叫花笑道:“传贵,现在爷爷的腿好了,你高兴么?”
顾传贵用力地点点头:“高兴,当然高兴,谢谢你,张叔叔。”
“张干部,你这么好的人怎么跑到我们这穷山沟沟里来了啊?我们这里这个光景,谁来都没有办法脱贫,以后我们营盘村可是要拖累你了。”顾永义面露忧色。
“老人家,你莫这么说。我既然来了,我就要尽我的一切能力,让营盘村慢慢好起来。我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以后还要靠村里乡亲们多多支持。”张叫花说道。
“这个你放心,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会尽我的一切能力去劝说全村的人都跟着你做事。”顾永义说道。
“老人家,你别急,营盘村最大的问题就是水的问题,只要解决了水的问题,剩下的问题就好解决了。”张叫花说道。
“可就是水的问题难办啊!”顾永义摇摇头。
“这个我想办法解决。”张叫花说道。
顾永义兴奋地说道:“要是能够解决水的问题,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我们村里有两千多亩稻田,要是能够种上水稻,一年的产量够全村人吃上好多年的。哪里还会没饭吃?都是缺水闹的。现在一些水田都变快变成盐碱地了。”
“如果有了水灌溉,大约还有多少水田是可以种植的?”张叫花问道。
“至少还有上千亩地。”顾永义想了想才说道。
“那就是说,还有一半以上是可以复耕的。”张叫花默算了一下,就是一千亩,产量也是非常可观的。
张叫花知道虽然已经堵住了盐碱的源头,但是要彻底治理盐碱遗留的盐碱,还需要做很多的事情。小水库里的水要排干净,然后还要将浸透土壤的盐层清除掉。这个工程不小,以现在营盘村的人力,根本没办法完成。虽然还没好好地在村子里走上一走,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个村子现在几乎只剩下老人与小孩。年轻人根本还没看到过。
这个时候,村口响起了喇叭声。
“收药材,收药材。”
喇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同样的叫卖声。
“这是干什么的?”张叫花奇怪地问道。
顾传贵连忙说道:“这是来咱们村里收药材的。村里人缺水种不了地,只能靠在山里挖药材养家糊口。我也挖了一些药材,我回去拿一下药材。”
顾传贵撒腿便跑,顾永义笑道:“这孩子,每次来了收药材的,就高兴得不得了。”
“老人家,问句不应该问的话。传贵爹娘呢?”张叫花问道。
“唉,我就知道你迟早会问我这些。这事我一直还瞒着传贵。传贵爹早几年就出事了。在外面当建筑工,架子垮了,从架子上摔下来了,当时就没了。传贵娘去算了赔偿款之后,就没有再回来。后来我去她娘家问过,听说已经嫁人了。我也不敢告诉孩子,他爹死了,他娘不要他了。你说说,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可怜呢?”顾永义唉声叹气,眼睛里充满绝望之色。
张叫花没有做声,没想到顾传贵的竟然是这么可怜。
“老人家,过去的事情就别想太多了。我先去村口看看。”张叫花往喇叭声传来的声音走了过去。
“都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反正你们的药材我都会要。只要成色没有问题,我一律给高价。”来村里收药材的贩子叫陶春和。
张叫花走到村口的时候,村里人66续续从走了过来,其中竟然还有几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这倒是让张叫花很是意外。一开始他还真以为村里的青壮劳动力都已经出去打工去了,没想到竟然出来了六个。
这个情况很是出乎张叫花的意料之外,这些个家伙平时竟然不怎么出来。他们年纪轻轻地窝在家里,靠挖这么一点草药养家糊口,又怎么可能有太大的出息呢?
村支书顾百水也背着一个竹篓走了过来,里面也装满了各种药草。看到张叫花连忙打起了招呼。
“小张,你也在啊?这个家伙叫陶春和,我们村里的药材全靠他来收购。要不然,乡亲们哪里有门路赚钱?就是他收的价格有些偏低。”顾百水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够把陶春和给轰走吧。他要是敢赶走陶春和,村里那些采了药材卖不出去的采药人非要把顾百水的皮给剥了不可。
张叫花却知道这些野生的药材到了城里就是宝,价钱不知道比陶春和从村里人收药材的价格高出多少。
营盘村这边山林茂密,野生资源丰富,但是这么疯狂地向自然索取,最后必然会引很多的问题。张叫花心里又有了一些想法。
“不对啊?上一次这种白芷的价格还要高出很多,这一次怎么又降价了?”人群中有人爆了一句。
“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药材的价格是有波动的。别个越收价格越高,你这里怎么开始讲的内容不一样么?要是价钱固定不变,我岂不是亏死了?你们爱卖就卖,不爱卖拉倒。以后我不来这里了。你们的药材找人买去。”陶春和没有一点畏惧。
“春和兄弟,干嘛堵这么大的气干啥?有身没事情可以说得清嘛。”顾百水连忙走过去劝说。
“不了不了,你们营盘村的人太厉害。我不敢来你们这里了。”陶春和自然不想离开这里,来这里收药草利润丰厚,他怎么可能舍得轻易放弃?
“你要是不来,我另外去找人来!”张叫花走向前说道。
陶春和一听是外地口音,以为张叫花是外地来的硬茬,立即戒备地说道:“你们准备干什么?不懂规矩么?这里我已经占了。”
“占了?”张叫花很是疑惑。他还是没搞懂这里的状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