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士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神秘。众人反应过来之后,一时间不由得议论纷纷。不到一个早晨,便全城都知道了“有神仙告警”的异事,然后很多临近的百姓无论信与不信,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赶往刘府阻其砍树。
刘府内的法事倒是像模像样,那位刘府请来的高人倒是深谙民间法师要旨。无论是涂过白磷的符纸无火自然,还是一剑斩下,醋酸硼砂表演的血水涌现都是很能唬住一大群人的。
“王真人”手持一把金钱剑,装神弄鬼了老半天,累的满头大汗。倒是敬业非常,也让刘府诸位“看官”纷纷喝彩。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散布完了“谣言”的云狐子,隐藏在一旁冷眼相看,虽然不知道那位王真人到底和白莲教有什么关系,但他和刘府管家默契的配合。要说没有什么猫腻,云狐子能把自己的尾巴送给他当围脖。
王真人耍完了戏码,装模做样的掐了掐手指,又看了看天色之后,很是“庄严”地放下了手中的“法剑”,然后宣布道:“妖孽已除,阴魂已散,天下清平,大吉大利。现在可以砍树了。”
刘老爷虽然很是相信这位请来的”高人“法力高深,但依旧还是有点忐忑地追问了一句道:”真人,现在真的可以了吗?那些阴魂不会再出来作祟,这颗槐树妖已经被镇压啦?“
王真人立刻面露不喜的冷声道:“刘老爷尽然不信贫道,何必请求贫道施法?”
刘老爷这才知道自己实在过于唐突了,但那日砍树之时,突然死掉的几个家丁实在让刘老爷放心不下,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叹息了一口,摆了摆手道:“既然王真人已经杀灭的妖崇,那就砍吧!”
刘老爷发话,几个家丁小心翼翼地背着斧头,满满地向着老槐树靠近。那一日暴死的家丁可都是他们的熟人,虽然高人一再保证妖孽已除,但自己的小命就这么一条,能不小心点吗?
好在家丁们一路靠进槐树,并没有什么异常。在场的所有人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就在几个家丁鼓起了勇气,举起铁斧准备开始的时候,突然门外一阵喧哗。一个家丁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喊道:“且慢,且慢”。
家丁跑过来先对着管家一阵耳语,管家听完脸色一变,跑过来对着刘老爷嘀咕了几句之后,刘老爷面色顿时一脸铁青。刚准备发作之时,外面的家丁也终于寡不敌众地被一大群人冲破了阻拦,涌进了刘府之中。
“你们竟然敢擅闯民宅?”刘老爷大怒。
一大群人冲进了他家倒是其次,最让人不能忍受的偏偏还有他最恨的一个家伙也在其中,而且还是带头的。
因为带头的书生正是哪个让自己丢掉官职,丝毫不念同乡之谊的官员之子张有奇张大少爷。刘老爷奈何不料人家老子,如今人家儿子都踩到了自己头上,如何能忍?
“你不能砍树,这颗大树关系全城风水,岂能你为了一己之私坏了全城的风水福运?”张大少爷一声喊道,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和,一时间纷纷攘攘,好不热闹。
“笑话,我砍自家的树,关你们什么事情。我且砍了,你待如何?”刘老爷恨屋及乌,看见张家的人就生气,何况今天还是来干涉自家的私事,跑来自己府上“拉屎撒尿”的。
“既然事关全城,怎么会是你一家之私?要砍树,得问问全城百姓同意不同意,岂容你胡作非为?要是坏了本城风水,你刘家可担待得起?”张大少爷言辞激烈,倒不是为了砍树不砍树的问题,纯粹是因为在街上听到这个消息,灵机一动来恶心刘府的。
至从张大少爷的父亲弹劾了刘老爷之后,两家便成了世仇。刘老爷诋毁自己父亲,作为人子的张大少爷自然不满,隔三岔五地寻寻刘府晦气,倒成了每日里难得的消遣了。
意气之争,有时候比利益之争更可怕。
刘老爷被一个后生如此“欺侮”,岂能干休,没好气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哪听得如此荒唐流言?你的四书五经都读到哪去了?真是丢尽了书香门第的脸面。”
谁知道人家张大少爷,虽然读书不成,嘴皮子却很是利索,立刻反唇相讥道:“你既然不信,请道士作法干甚?”
刘老爷恼羞成怒,对着众人理不都理。转头向着自己家丁骂道:“停下作甚,继续砍树!”
刘老爷一声令下,声色俱厉。家丁不敢不从。外面人群一阵哗然,就要往前冲的时候,家丁的大斧已经落下,砍在老槐树身上。“铛!”地一声响起,犹如金铁交击之声。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地间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满城都震动了起来。
刘府众人一个站立不稳,摔倒一片。连刘老爷也一时不慎,摔在了地上。却全然顾不得身上的摔伤,一时间脸色煞白地自语道:“地,地龙翻身啦!”
地动山摇便是地震,也就是古人的地龙翻身。刚刚一斧落下,便地动山摇。加上外面的传言,要说之间没有关系,谁都不会信啊!
好在地动时间甚短,也不是很厉害。只是不知道刚刚的影响有多大。要是城中有房屋倒塌,刘府可就真的翻不了身了。
刘老爷一阵恐惧升起,瘫在地上起不来。
张大少爷他们也回过了神来,从地上爬起指着刘府众人道:“为了一己之私,看你们如何向全城百姓们交待?”
张大少爷们也被吓住了。如此灵异之事,显然和鬼神都扯上了关系。一时间只觉得刘府大宅实在诡异,顾不得落井下石,一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哄而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