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现实高兴,然后又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问道:“那还有一半是什么?”
了尘没有说话。
朱载墲半响才悠悠地答道:“因为那些请帖!”
了尘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其实这个故事的发生有着太多的因素。但朱载墲小小年纪能答出这样的答案,已经很不错了。连了尘都无法要求更多。
“外面雨停了,我们去城外看看吧!看看你家师公的银子起作用了没有”了尘说完,抬脚就走,小丫头和朱载墲赶紧跟上。
“老爷,今天或许还会有大雨,你们还要出门?“老管家担心地看了看外面阴沉沉地天色问道。
“本老爷做了傻事,除了能躲开些,还能怎么样”了尘装着苦笑道:“若是有人上门来找,就说本人去外地查看生意去了,让他们以后再来!”
“老爷,你要出远门?”老管家一愣,赶紧问道。
“是啊!可能出去一天,也可能几个月,谁说的准呢?我们不在的时候,府上你多看顾一些,若是官府有什么事情,你马上通知南京镇守太监府,拿本老爷的帖子去,他会帮忙的”了尘一边交代管家,一边等两个小家伙收拾好各自的小行李,准备乘马车出门了。
大雨天的街上没有了那么多来来往往的行人,马车很是顺畅地一路踩着水花来到了城外。
如果说下雨天给金陵城内的百姓带来的还只是出行不便的话,对于城外聚集的灾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
头无片瓦,脚无立锥,匆匆搭起的草棚里挤满了大大小小的人口。外面风雨肆虐,里面缺医少药。在这梅雨时节,灾民如此聚集的话,不发瘟疫才有鬼了呢!
了尘特意让车夫把马车缓了下来,并从灾民聚集的草棚区穿行而过。
从来没有深入灾民区内部的朱载墲简直看呆了!
如果说官府为了颜面,灾民区外面的草棚还算有点规划,搭建得还算过得去的话,灾民区里面的草棚就简直是惨不忍睹了。三两根树枝,一些破布乱草加树叶就算是一户灾民的家。
更可怕的是死人!
朱载墲就亲眼看到了倒毙在路上的死尸被人拖走,搬上了板车之后,也不知道就拖到哪儿去了。
朱载墲脸色瞬间刷白,飞快地拉上了车窗,再也不敢向外看了!
马车缓缓而过,眼看着就要走出草棚区的时候。几个小孩子突然冲了上来,拦住了了尘他们的马车。
车夫扬起鞭子就欲抽下的时候,了尘赶紧一把拉住了。
“老爷,好心的老爷,救救我娘吧!救救我娘吧!”几个孩子跑到马车边,跪在了泥水里,顾不得浑身湿透,一脸冻得铁青,只顾着哀求道。
病急乱投医,几个孩子也只是知道能坐这么漂亮马车的一定是个有钱人,也许会好心地帮自己母亲找一个医生看看也说不一定。
只是他们知不知道,若果遇到好心人还好,遇到心肠比较硬的,他们的结局会怎么样?
马车随着几个孩子来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草棚子前,棚子前站着两个壮壮实实地中年妇人在草棚子门口张望着什么,看见几个孩子果然带了人回来,脸上不禁露出了喜色。
如此华丽的马车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的,几个小孩子还真带回来了一个大财主啊!
了尘皱起了眉头带着朱载墲和小丫头走进了草棚子内,里面小得已经几乎要转不开身了。
破破烂烂的草棚里上不遮雨,下不挡风,完全就找不到一处干爽的地面。
几块破木板上躺着一个晕迷不醒的女人,上面还盖着几件破衣服,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那几个小孩子的娘了吧!
了尘随手抓住了一个小孩子问道:“你娘病了多久了?”
谁知道小孩子竟然猛地摇头道:“那个不是我娘,那个是兰花跟虎子他娘!”
了尘好笑地轻轻拍了拍这个小家伙的脑袋道:“那你还乱叫人家救你娘?”
小家伙吐了吐舌头,很害羞地扑进了旁边妇人的怀里,扭个不停。
了尘见状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得走到昏迷的女人身边,看了看女人的脸色,眼睛之后,便开始给这个女人诊脉。
了尘越切脉象,脸色越不好看,就在满屋子人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结果的时候,了尘突然站了起来向那两个站在草棚角落里的女人问道:“她病了多长时间了,最近这里是不是有很多人都生病了,发高烧,晕迷不醒,有的还吐血?”
两个女人顿时紧张了起来,期期艾艾地问道:“这,这位老爷,您,您是大,大夫?“
了尘点了点头。
“杏花他娘病,病了有一天了,突然之间就发高烧,晕迷不醒的,都快把人吓死了,最近这里病的人并不怎么多,大家以为都是风寒而已啊!”站在了尘对面的女人被了尘一逼问,立刻退缩了,反而是站在她背后的妇女比较明白利索,很顺溜地答了出来。
了尘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冲着草棚外的马车夫大声喊道:“老张,老张,你立刻赶着马车道药店买生石膏,知母,玄参(八钱)生怀山药,野台参,甘草,有多少买多少,若果有大夫,最好连大夫一起带来。还有通知管家一声,叫他去趟镇守太监府,那我的帖子去,说我灾民的草棚里面等他,速去!”
“好的,老爷,小的我马上就去。”马车夫被了尘的脸色吓住了,二话不说,狠抽了马匹几鞭子,飞速里向着城里而去。
“师公,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朱载墲担心地走到了尘身边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