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队长伸手捏住了那只蛆虫,视若无事的送到嘴里,那炭黑色的牙齿嚼碎了虫子,白黄色的液体从虫子破碎的身体喷洒出。
潘队长的脸哪里像是活人,简直就好像死去数个月的尸体。
此时嚼着那只蛆虫,就好像品尝美味的零食一般。
苏宇再也忍不住,表情巨变当场吐了出来。
他不由想起日记本上对于异族的描述。
当人类进食同胞后,牙齿会镀上一层伴随一生的炭黑色,那是对同类相残的诅咒,这种人被称呼为黑齿人。
唯有一种生物可以隐藏这一现象,活着的死人。
——尸鬼。
苏宇昏了过去,这是人类在极度恐惧下自我保护的机制。
等他苏醒的时候,已经是快半夜了。
他从类似监狱的牢房苏醒,简单的一张床和厕所,以及一份简单的晚餐。
此时已经发凉,苏宇甚至可以看到上面飞舞的苍蝇,发出闹心的‘嗡嗡’声。
“这是那?”
苏宇从床上做起,顿时在角落缩成一团。
记忆中,潘队长那张尸体化的样子依然停留在他记忆中。
此时浑身发抖,这种绝望并后悔的情愫缠绕着他。
即时肚子饿的‘咕咕’叫,他却没有半点吃饭的心情。
他不敢离开这张床,他害怕,此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带给他安全感。
“为什么我要多管闲事?为什么好人就没有好下场?”
苏宇心中纠结,此时无助的他不由流下泪水,恐惧,在哭的时候却不敢发出半点抽泣。
“哦~”
苏宇突然怪叫一声,因为他的食指突然歪曲,几乎要折断一般。
他努力按住不动的食指,突然安静了下来,保持不动的姿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单单是他安静了下来,连房间里的苍蝇也安静了下来。
它们此时全都飞出了房间,但即时离开也不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
但它们却安静了下来。
为何会这样?
日记中曾有这样的记录。
苍蝇在觅食期间,会发出声响,唯有找到了食物,才会安分下来开始进食。
末日后,一切活下来的生物都得到了异变。
苍蝇更是如此,原本杂食的它们有了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腐肉对它们有着毒品一般的吸引力。
一个高达的身影突然站在了房门前,漆黑的走廊上只能带给苏宇一个人的轮廓。
他静静的站在那,没有任何的声响。
此时,只有微微的‘嗡嗡’声从对面传来。
苏宇捂住嘴巴,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那人动了,他取出一把钥匙链插进了铁门的锁。
开锁声在苏宇听来,简直犹如死亡的钟声一般。
伴随着铁门被打开,那人慢慢走进,一顾强烈的恶臭也席卷而来。
那是死人的味道,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救命~谁来救救我!!”
苏宇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发出哀嚎一般的求助声。
但面前的死人无动于衷,他托起桌子上原本属于苏宇晚餐的瓷碗。
狠狠敲碎瓷碗,从中取出一段尖锐的部分扑了过来。
...
苏宇躺在血泊中,他捂着犹如水龙头喷射血液的喉咙。
这些流出的不单单是血液,也是他的生命。
哪个‘死人’把那段割破自己喉咙的瓷碗碎片塞到他的手中,将房间中属于他的痕迹一一抹除,将苏宇挣扎后扭曲的身体摆正在床上。
然后离开了房间,铁门被锁上,一切就好像它从未来过一般。
当然,如果有人会注意房间内的苍蝇被吸引走的苍蝇。
或许在第二天,当值班的警察过来时,看到苏宇的死状,无一例外都会把他当成畏罪自杀的无能表现。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天衣无缝。
苏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血海骨山,他梦到恶鬼从地狱爬出。
他梦到四百年前,人类昌盛的白国毁灭在万千异族之下。
他梦到数千万同胞被转化成了可悲而可怖的怪物。
他梦到自己被包在一个蛹中,被一个男人藏在废土之下。
他梦到自己在哪个蛹中足足睡了数百年。
这一刻,他醒了。
...
喧哗的校园,此时上演着一场学生的闹剧。
“苏宇,你也不找个镜子照照,就凭你个**丝也想追我?”
面前的少女养着白皙的下巴,傲然看着面前发呆的男生。
“嘿~和你说话呢,发什么呆?”
薛倩不解,她的叫声让苏宇缓过神,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女生,一切就好像睡了一觉,刚刚睁开眼一般。
“我...这是怎么了”苏宇愣愣的恢复神志,不解的看着身边的坏境。
熟悉的走廊,那些看好戏带着嘲讽的嘴脸,面前气愤的漂亮女生薛倩。
以及被他握在手中折叠四次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