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无尘一边画符,一边点头道:“不错。”
赵天伦不解道:“阴阳井已经开启了多少次,即便这次规模较大,等外冲气流减弱后,应该就会没事了。布置阴阳锁灵阵需要几个时辰,那时外冲气流已经停止,布阵又有何益?”
廖无尘却道:“外冲气流减弱之后,两届灵压相互对冲,还有很长时间的对冲期。这期间,阴阳不均,也会阴阳洪荒乱流。”
赵天伦愤愤不平道:“布置阴阳锁灵阵耗时耗力,上阳界之人总想杀我们而后快,此事留给他们来解决就是了,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廖无尘则道:“阴阳锁灵阵乃是古阵,古阵之法早已在上阳界失传,上下二界本是一体,若是上阳界出了问题,我们(下)阴界也一样要跟着遭殃。”
赵天伦心知廖无尘所言非虚,于是咳叹一声,也上前帮忙布阵。
在阵法造诣上,赵天伦比廖无尘还要更胜一筹。在其帮助之下,阵法很快有了雏形。
阴阳家也涉略一些阴阳阵法,但是邹忌看了二人的手法之后,只觉得神秘而陌生,其中蕴含的道法也远比自己理解要深的多,看了半天,竟有眩晕之感,于是不敢再看,转向四周,为他们放哨。
阴阳古阵深奥而繁琐,二人一刻不停,也用了近两个时辰才将阵法主体完成。
主体一成,古阵上登时光芒闪烁,形成一道道封印,将黑气连同起灵压都束缚在其中。
古阵仿佛在阴阳井周围建成了藩篱,邹忌明显感觉到身上压力大减,顿时对这阴阳古阵大为佩服。
然而,令邹忌心中依旧担心的是,本来廖无尘预测一个时辰之后,黑气外冲会减弱,那时他们就可通过阴阳井返回(下)阴界。但是,两个时辰过去,黑气至多是减弱了一分,情形并没有明显改观,廖无尘仍旧低估了此次阴阳井的规模。想要通过阴阳井,仍需要继续等下去。所幸,这期间一直未见九州之人前来。
不觉又是两个时辰过去,廖无尘和赵天伦落下最后一道符印,皆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阴阳古阵总算落成了。
这时已是深夜时分,再加上黑云弥漫,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古阵上不断有符印的光芒闪烁,倒是点亮了阴阳井附近的夜域。
古阵断开了阴阳井和周围的联系,灵压消除,洪荒乱流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邹忌抬头看着延伸至天际的古阵,不禁咋舌不已,暗道:“廖前辈和赵族长修为算不上太高,想不到阵法造诣竟是如此之高,过去我倒是小看他们了。”
而且,令邹忌更为惊叹的是,这古阵竟是依靠黑气中的阴属灵气作为能量之源,以维持阵法运转。只要阴阳井不关闭,古阵就不会停止。其绝妙之处,绝非九州现有阵法可以比拟。也正因为此,廖无尘才不惜耗时布下此阵。
惊叹之余,邹忌看那外冲气流又减弱了三分,三人很快就能通过阴阳井离开,不禁略有些安心。
由于布阵消耗过大,廖无尘和赵天伦的脸色都有一些惨白。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下,赵天伦还是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心中仍有不平道:“我等费这么大的力气为九州做善事,到头来他们可不会记得。”
廖无尘微微一笑,道:“功过自在人心,何必要他人来夸赞?”随后又仰望上空,依旧担心道:“古阵只能束缚百丈之下的空间,至多能控制阴阳井不再扩大。至于九州安定,仍是治标不治本。”
赵天伦不满地哼了一声,正要反唇相讥,忽听一个浑厚的声音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廖施主宅心仁厚,心系天下,又不贪图名利,实在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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