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廖无尘说道:“自万年前天劫之后,始有(下)阴界。因为(下)阴界初建,生存环境十分恶劣,人的寿命只有四五十岁。为了给后世留下奋斗的念想,先人们留下几句口诀,大意是(下)阴界的环境将会越来越好,尤其是万年后,将会海晏河清,成为人类真正的乐土。”
“后人们也是瞄着这一目标,不懈努力。果然,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下)阴界的气候也渐趋稳定。眼看着万年将近,人们皆希望(下)阴界有飞跃的一天。然而,天道无常,终究不随人愿。”
“最近这些年,(下)阴界的气候不但没有转好,反而越来越差。地震、山崩、火山……各种天灾越来越密集。(人)阴界人口本来就不多,可是很多人在睡梦中就死于各种天灾当中。”
说起这些,廖无尘神情悲怆,难过之极。了空大师不断口诵“阿弥陀佛”,为万民祈祷。
廖无尘道:“(下)阴界的天灾越来越厉害,我们都知道肯定是那里出了问题。但是,我们把(下)阴界的每一寸土地都看过了,包括洪荒乱流五里之内的土地,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而且,经过多次观察,这些天灾毫无征兆,仿佛突然就发生了,无丝毫迹象可查。”
“正因为此,所以你们就到上阳界来寻找根源?”墨九重突然说道。
廖无尘点头道:“不错。为了消除天灾,我们只好铤而走险,来九州寻找问题根源。”
邹旬却道:“上阳界和(下)阴界相隔万重厚土,中间还有一个幽冥界,为何不从幽冥界查起?”
廖无尘冷然道:“我们自然首先想到的是幽冥界。幽冥界分水火两重天。水之面,(下)阴界有自身优势,探查并不困难。经过探查,发现幽冥界正在以每年几十公顷的速度,在地底扩张。由于扩张速度过快,导致很多地方与(下)阴界连通起来,出现水属灵气外泄现象。”
邹旬道:“或许问题就出在此。”
廖无尘继续道:“我等当时也以为找到了症结所在。于是,耗费大量精力,耗时数十年,将所有泄露之口都封印了起来。但是,(下)阴界的情势只是稍稍好转,根本没有得到遏制。我们猜想,或许是泄露之口没有完全发现。于是,又耗费数年,不惜牺牲了数十年条性命,到幽冥界的火之面探查。”
“结果怎样?”墨九重不禁关切地问道。
廖无尘道:“火之面的确也有泄露问题,但都是与上阳界相连,并无(下)阴界相连之处。”顿了顿,讥笑道:“三年前,冰刹海妖王曾经封印九幽炎魔,此事诸位应该不陌生吧?”
冰雀封印九幽炎魔之事,当时只有肖逸一人在场。事后,肖逸虽也曾向家万家言透露过,不过,以九州之人的推断能力,从那些探寻玄悟洞府幸存者的只言片语中,也能猜出个大概。总之,九幽炎魔之事已然传遍九州,并非什么秘密。
墨九重道:“此事不假。墨某也曾参与封印过一个泄露之口。”
廖无尘道:“既然大钜子也曾参与,就该明白,那泄露之口虽然对一地的影响很大,但是也只限于一地,根本不可能影响到整个天下。”
墨九重笃定地点了点头,道:“廖兄所言不错。”
廖无尘抱拳谢其以实相待,继续道:“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光阴后,我们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上阳界。正好,我们也通过研究古法,掌握了打开两界通道的方法。”
众人皆知他口中“打开两界通道的办法”就是阴阳井。四位掌门听了,无不皱了皱眉头。
邹旬忽然问道:“听闻(下)阴界能够开通阴阳井的时间大概在四百到五百年间,不知道(下)阴界频繁出现天灾是何时而起?”
廖无尘冷笑道:“邹教主想说,是因为我们妄自开启阴阳井,导致了(下)阴界天灾频发?”
邹旬道:“邹某只是猜测而已。”
廖无尘却道:“第一次开启阴阳井,已经是(下)阴界频发出现天灾的百年之后。而且,结果恰恰与邹教主猜想相反。每一次开启阴阳井之后,(下)阴界总会有几年的太平日子。”
这一结果,众人的确有些意外。
长阳真人“哼”了一声,道:“为了这几年的太平日子,就宁愿让九州生灵涂炭吗?”因为过去阴阳井开启,多数是在百万大山或者大荒山,对雍州影响甚大,是以,长阳真人感触最为深刻。
廖无尘却讥讽道:“若不是为了长久考虑,我等岂会轻易开启阴阳井。长阳真人作为堂堂一家之主,说出这等话来,可让人笑话了。”
长阳真人自然也明白(下)阴界应该不会无端开启阴阳井,便没有应声。
廖无尘回过头来,平息心境,忽然道:“不过,说起阴阳井,廖某通过多次观察,以及从前人的口中得知,阴阳井和(下)阴界气候变化确实有着密切的联系。”
邹旬对阴阳之道研究颇深,心中一动,忙问道:“有何联系?愿闻其详。”
廖无尘道:“此事需从(下)阴界发现阴阳井的开启方法说起。其实,在古法中,只是有沟通阴阳、开山造海的一种法门,并无什么开启阴阳井的办法。”
众人皆点了点头。万年前,九州阴阳调和,并无存在(下)阴界,自然不会有开启阴阳井的古法。
只听廖无尘继续道:“也就是数百年前,一位先辈在修炼古法时,无意间融合了天地之势,竟以只掌之力令阴阳颠倒。随之,山崩地裂,飞沙走石,竟硬生生从使得上下二界贯通。当时,(下)阴界一座大山被吞噬,其破坏程度远比九州这边厉害的多。”
众人闻之,颇有些惊诧,但是想起阴阳井开启时,妖兽死伤无数,引发的兽潮更是令无数百姓丧命,心中对(下)阴界也就没了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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