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生边吃边摇头道:“没这打算。五谷乃养身之物,辟命都不能辟它。”
“说到底,你就是馋。”白千裳冷冷地补上一句。
“非也,爱吃,他不一定就是馋!吃,他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哲理。其实你们以为我这人俗,连个吃都戒不掉。其实你们才俗,为了目的,舍弃一个人应有的基本**与需求,这已经相当于一种偏执了。而我,却是真正的随性与自然。天生来一张嘴,他就是用来吃东西的。”
“说你不过,就你这种人,才能把馋嘴也说出一番义正词严的大道理来。”
莫宁生与她道不同不相为谋。低头继续大快朵颐。
白千裳向他说起了接下来的打算:“明早进山,马匹就不能再骑,只能用脚走路了。你这个随性又自然的馋嘴货,应该不至于嫌累吧。”
莫宁生塞了一块猪蹄肉,嗯嗯地道:“不不会。”
把肉吞掉,才腾出嘴巴,又道:“说到这个,累倒不累,只是麻烦,还浪费时间。”
白千裳寒了他一眼:“那你还想怎样?”
莫宁生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别的方法,只是可不可行,暂时还不能担保。”他抹了一把嘴上的油,道:“这样吧,你在这等着,我出去办点事。”
白千裳道:“什么事?”
莫宁生给她卖了个关子:“先不告诉你!”
白千裳把脸一撇:“稀罕!”
莫宁生也不多说,抽身而去。
他出了酒楼,拦住个路人,问起讯来:“请问这地方哪有卖符纸的?”
这人被他问得一怔:“什么纸?”
莫宁生用手给他比划起来:“符纸,那个道士专门用来驱鬼镇煞用的那种黄色纸张。”
“噢!”这人这才听明白过来,伸手摇指一条小巷,道:“那条巷子,尽卖些祭祀用品之类的东西,你去看看,也许会有。”
莫宁生谢过这人。
然后根据指引,很快就进了那条小暗巷。
他抬头张望,正巧看见一家叫宝林斋的店口。
跨进去。
先向店掌柜问了朱砂毛笔。然后又亲自去货架上挑符纸。
他抽了一打成色比较新的黄纸。正要回头结账时,却突然注意到,在货架另一端某个不起眼之处,居然还摆着另一种颜色的符纸。
一种蓝纸!
莫宁生伸手就抽起一张来,把正反两面翻了翻看,不禁喜上心头,指着这打蓝纸问店掌柜道:“这纸?”
店掌柜迎了上来,也捏起一张,看了看,才解释道:“这种蓝纸比较稀罕,我们本地从未曾有。这一小打,乃是十年前一位邋遢道士转手给我的,他当时向我索两百银钱呢。并跟我说,这打蓝纸让识货之人看见,可叫价两万银钱。呵呵,你说有哪个傻子,愿意用两万银钱来买这一小打蓝纸?这不是说笑话吗。我当时是看他可怜,才要下他这件东西。”
莫宁生道:“傻子不对,识货之人倒是有。但你这要两万银钱的话,就太贵了。”
店掌柜听了他的话,很有点喜出望外:“你愿意要?”
莫宁生怕他手持奇货,坐地起价,并不肯表现出来太大的兴趣,笑道:“这种蓝纸,对我倒也算有用,不过也不是十分需要。如果老板您能给个诚肯价,那我倒无妨替你带走它。”
店掌柜伸出一个手掌:“五千!你要愿意出五千银钱,我就把它让给你。”
莫宁生一听,这价格还算公道,这打蓝纸,虽说是这掌柜便宜收上来的,但论实际价值,确实也值得这个价。要是稀缺无货,又急需用的话,别说那邋遢道士口中的两万,就是十万他莫宁生也舍得要。
他也不愿再还店掌柜的价,利落地取出五十枚金币,递给了对方。
对方领了钱,眉开眼笑,一张肥油油的脸,乐得不行。
莫宁生买好了全部物品,便反身回如意阁。
可才回到去一看,顿时让他把眼睛都瞪出来了。
白千裳与人打架,已经把整座如意阁酒楼给拆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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