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掌柜皱起了眉:“这倒是不太清楚。王公子,平时总爱到我们酒楼饮一杯清酒。今天照例前来,看到你那女同伴,便上去交涉几句,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一言不合,你那女同伴便向王公子出手。两人互不示弱,因此斗得不可开交。”
莫宁生笑道:“该不会是那王公子招惹了我的同伴吧,我的同伴脾气非常不好,一点就着。”
酒柜掌柜道:“不会,我们王公子,为人豪爽,急公好义,人品与声望,在我们无量城,那是妇孺皆晓。绝不会无端端地去招惹陌生女子。”
莫宁生心想,既然不是这样。那恐怕就是这二人互相认出身份来了。
坊间传闻,这王家与白家,可是互相都不对付的。二十多年前,王家也是阳城的一个大家族。与白家共称阳城双霸。后来,白家宗主白寒水也不知得了什么机缘,修为暴涨。回头便去拿王家开刀。王家被打得落花流水,被迫举族搬迁。远远逃到这无量城,才又重新经营起来。
王家底子雄厚,没用几年,便把原本只是一个小镇的无量镇,给经营成了一座小城池。
这王家被白家打得老家都丢了,这仇不可谓之不大。现在仇人见面,能不分外眼红?
空中,两人各逞所能,兀自纠缠不休。
白千裳身姿变换,快得无伦。只看到咻、咻、咻、咻几下连闪,几乎同时地,从四个方向对王秀攻了四下。王秀稳守中心,以静制动,一条银枪左右更替,前搠后挡,一一卸开攻击。突然捉了个空,逮住白千裳的位置,银枪一旋,蓦然旋出一张六尺方圆的银幕,撕开空气,森森然向白千裳推了过去。
白千裳脸色淡漠,不惊不怒,白腕转动,把手中长绫,舞成一条翻滚的游龙,一身聚元大成的真气,倾注于龙身,猛然向前撞了过去。
二者这一回合斗法,那场面,就如飞龙闹海。白千裳一条白绫,不断地绞动那张由真气凝成的银幕,嘶嘶有声。能量四散,把以二人为中心的,方圆三丈之内的一切事物,都压成了齑粉。受二人斗法之殃的路人,纷纷溃逃不已。
那王秀,眼看那银幕要被对方消解干净,突然长身一跃,银枪一探,飞矢般冲着白千裳的胸口刺去。白千裳白绫已来不及收。只见她左指一掐法诀,一柄三尺长的软剑,自她腰间飞出。她手指向前轻轻一指,剑随指令,倏然反刺对手面庞而去。
剑锋生寒,王秀不敢不避,仰面一个后空翻,翻出三丈多远。长枪横胸而握。白千裳招回软剑,撤下白绫,也远远与他相峙。
莫宁生在底下看了半天。这两人棋逢对手,互不奈何,给他们再这么打下去,确实有拆了无量城之势头。就是现在,都已经有好几家房舍,被二人战斗的气劲波及,给掀掉房顶了。
尤其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两人这么大战不休,迟早要惊动王家长者,到时恐怕白千裳与他莫宁生,都不好脱身了。
于是便有了劝架之意。他也很识趣地没向二人靠近。只叉住了腰,对空中的白千裳道:“千裳!下来!”
白千裳向他瞄了个余光:“什么!”
莫宁生道:“你先下来嘛!”
白千裳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莫宁生道:“叫你名字我还能叫”脑子里这时也蓦然反应过来了。
他好像还是头一回这样亲密的叫白千裳呢,以前要么叫喂,要么没有称呼,要么直接叫全名,而这么自然的叫她千裳的,却是从来没有。
白千裳估计也不适应,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只见她皱了皱眉,突然反身一掠,便回了来。
莫宁生跟她并肩而立,小声地对她道:“你这样闹得天翻地覆的,不怕把王家别的高手招来呀?”
白千裳冷冷一哼:“有何所惧!”
莫宁生道:“你倒是不惧,你撒开脚丫子跑得快,人一来你就逃了。而我却逃不了,你难道还想让我做你的替死鬼呀。”
白千裳白了他一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