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冷清的小街坊内，一间茶屋挤在一处并不显眼的角落，高高的门槛，陈旧的格子门只有一面向内敞开着，精致的格眼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已经断裂，被一面半透的油纸代替。
厅内有几张小桌，稀稀拉拉的大概有三五个人正津津有味的望着台上一位年过半百的说书人。
“不过，咱们今天要说的却不是这江湖事儿。”说书人一身青色长衣，讲到这儿把手上的折扇哗的一收，正色道：“大伙儿可知这天下共有十二界？”
“可能大伙儿听过这么几句话：五地五水，深渊荒城。诸子……”
“诸子衍洪荒，沧澜巳星辰。寒武道中有，蜉蝣朝暮身。”茶屋一角，一名少女轻声呢喃道。
“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不想记住都很难呢，不过为什么有叫蜉蝣水界的呢？不会真的像说书人讲的那样全是虫子吧。”
少女说着不禁撅嘴思索起来，似乎真的在想一个完全由虫子组成的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她的样貌看起来并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正值一个美好的年龄，只是本该红润光泽的脸蛋上总带着一丝苍白。
“瞎掰的呗，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虫子。”桌子对面的青年抬头向窗外看了看后，瞥了一眼那说书人说道，朝柜台边昏昏欲睡的掌柜招了招手。
“走吧。”青年将几个铜板递给前来的掌柜后对着少女说道，她似乎也已不耐，早已起身，微微点头径直向外走去，青年漫不经心的跟在其后。
“为什么每次阿璃姑娘来这儿都会带一个男人呢？而且这次的好像更……对了，上次那男的长什么样来着？诶？怎么想不起来了。”掌柜的看着离去的两个背影，颇为费解的想着。
出了茶楼，两人沿着人烟稀少的街道缓步前行，少女在前，青年在后，之间总隔着那么几步。
天色已近夜色，自从上了街道两人都默契的没再讲话，街道虽然冷清却也有几个小贩在叫卖，两旁的店门开始有小二挂起了灯笼，迎接夜的来临。
“晚上我们会去吗？”走在前面的少女问道，声音依旧很小，似乎并不担心隔着几步远的青年能否听到。
“当然，宗师级的比斗，肯定要有趣一些的。”青年的双眼不停地在那些小贩、行人、店铺间游走，似对一切都那么好奇，即便是对少女的回应也没有丝毫改变，仿佛前面那水滴滴俏生生的可人儿还没有街上的大叔来的惹眼。
“好无聊的。”少女嘘叹一声回头认真道：“不如我们去看灯花？”
一双眼睛明亮而俏皮，那略显病态的苍白脸蛋上流露着明显的乞求，怎样都会让人觉得拒绝就是一种残忍。
青年左右飘忽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停顿，沉默没有回答。少女有些失望，转过头去一边走一边抬头望着星空。
“你说过天上的星星是曾经逝去的人，他们在从天上看着我们，会为自己的亲人祈福，地上的人如果感受到了也会变得健康、快乐！”少女仰着头努力说着一些美好的东西。
“只是，会有多久呢？”
会有多久？一个多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听着根本不像有答案的样子，但青年却给出了一个无比肯定的答复。
”一年。”
“好长。”少女道。
从那平淡无奇的声音中，青年能感受到一丝凄凉。
是啊，好长！
“我……左边。”青年正欲说什么，却突然向着仰头沉寂的少女提醒道，就连声音也徒然提高了很多。
“砰！”
也就在他出声的同时，一声巨响爆炸开来，本就冷清的街道在这一声巨响后骤然一静，像突然间枪膛卡了壳。
少许，街道小贩，店铺掌柜、老板或是小二，又或是路过的行人在那瞬间后，开始聚集了过来，街道一下子热闹了。
“你没事吧？”青年上前问道。早不知何时就挪到一旁的少女平淡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惊恐，似早已为常，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而已。
第一章 阿璃（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