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身手机警,触觉也比旁人敏感,掌心中突然出现带着温度的潮湿,让他身体一僵,说不上是抵触还是反感,他立即松开手,低头看着阮唐,皱着眉头把他往前一推,表情绝对不愉快。阮唐也眨巴眨巴眼睛回头看裴湛,尴尬地又添了下嘴唇,粉色舌尖不自觉又朝着裴湛露了出来,搞得裴湛眉头皱得更紧,想起了自家楼下不停舔着猫粮的流浪猫,喵喵喵软糯糯撒娇似的老叫个不停,鬼知道它是撒娇还是jiao春。
阮唐组织半晌语言,摸摸鼻尖,问着:“您怎么在这边?”
裴湛知道阮唐对于即将面对的世界一无所知,他可没有什么耐心从头科普,怕是到半夜也说不完,这种琐碎无聊的事情留给馆长跟肖科长就好,他的时间金贵,浪费不得。所以裴湛没啥废话,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丛冬青树看了看,指了指眼前的住宅楼,问道:“你住这里?”
阮唐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应着:“对……”而后二百五似的不过脑子客气接话道:“上去坐坐?”说完悔断了肠子,更加尴尬地瞧着仍旧在皱眉头的裴湛,他低头看着鞋尖轻咳一声,说着:“您时间方便的话……不,我是说,都是肖科长朋友嘛,您那个……”说着又瞪大眼睛,他看见裴湛竟然点头了!
裴湛已经大步往前走,阮唐小跑着跟上,忙不迭地掏出门禁卡去开门,虽然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仍旧莫名其妙,但是裴湛这样男神一样的人物突然莅临他马上就要蓬荜生辉的寒舍,这个事情已经冲淡了其他所有的疑惑,阮唐又紧张又激动,变成了中二学生似的,一进门就忙不迭问着:“您喝点什么,有咖啡还有红茶、绿茶,要不来点凉饮?”
裴湛看他雀跃的样子也挺莫名其妙,不怎么热情地回应道:“不用,我时间比较紧张,直接脱衣服吧。”
阮唐:“???!!!!!!!!!”他虽然最近在思索自己的取向问题但是远远没有想到上床那么远,裴总说啥子?刚才说啥?他耳朵没聋吧!啥!脱衣服!为啥!裴总也一见钟情?喜欢他喜欢得想直接来吗?不大好吧?这该循序渐进恋个爱吧!脱不脱!裴总眼神好可怕!他要吃掉我吗!好怕!该反抗吗?
裴湛瞧着阮唐呆鹅似的杵在那里,爪子还揪着领口一看就是在脑补些脑残内容,觉得好笑,想捉弄捉弄小新人玩,干脆上前几步,一只手反剪了毫不抵抗的阮唐的双手,握住他两手手腕,另一只手解开阮唐的衬衣扣子,看着阮唐的脸慢慢从脸蛋红到耳朵尖,又红到了脖子底儿,嗤笑出声来,终于善心大发地松手停了捉弄,说着:“给我看看后背的伤。”
阮唐僵硬成了木头人,任凭裴湛把他扳过去,裴湛把他衬衣扒下来的时候阮唐打了个寒颤,半晌才问着:“什……什么伤?”
裴湛看了看,说着:“前几天你跟肖代他们吃火锅时候,遇到过的那个黑影,是从馆里跑出来的镇墓兽,它伤的。目前没有扩散,明天让肖代给你敷点药。”
阮唐:“嗯???”
裴湛给他拉上衬衣,好心又解释了句:“具体让馆长给你讲,我没空,走了。”
阮唐:“啊???”
裴湛就是觉得他一脸问号的小呆样儿挺搞笑,便故意卖关子不再多说,走到门口突然回身看着亦步亦趋跟过来的阮唐,顺手就胡噜一把阮唐的头发顶,说着:“等加入组织,你就是幺儿,乖。”
一脸懵逼的阮唐看着裴湛开门出门,脑子炸成了豆腐脑,脸发烫,身上发软,傻傻地摸了摸头发,组织什么组织他不关心,不过满脑子都是裴湛那张英气逼人的脸,沉默的时候俊逸逼人,挑着唇角轻笑的时候……屮艸芔茻,阮唐脑子飘过四个言情小说惯用通俗标红大字:邪魅一笑!都怪前段时间帮师兄的忙接了个言情小说的编辑兼职!
他知道自己关注点跑偏了,趴到沙发上抱着抱枕捂在脸上,脑子里突然又飘过几个大字扎得他心肝儿又痒又疼:不娶何撩!不娶何撩啊哥哥!
晚上阮唐果然又是失眠,脑子里一会是彩陶小姑娘胖嘟嘟的大脸,一会是散发着阴寒之气步步紧逼的镇墓兽,更多的是裴湛的脸。那会离着裴湛太近,裴湛身上的味道他闻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是不是用了男士古龙水,反正就是冷冽檀香又混杂着清淡烟草的气味,并不重,可阮唐就是印象深刻,他觉得自己对裴湛有点太过于在意,甚至有种自己都不能控制的热情,这种强烈的感情在他人生里太陌生,阮唐紧张激动之余,觉得不安。
不安又怎样,就是忍不住想。
想东想西辗转反侧,快天亮的时候阮唐终于闭上眼睛睡了个小觉,个把小时又被闹铃震醒。他头重脚轻地起床穿衣服洗漱,叼着一包牛奶往外走,开门时听到门把手上传来清脆的桄榔一声,出去一看,大门把手上挂着一个桃木小剑。
阮唐取下来仔细翻看,桃木小剑也就食指长短,雕刻得并不精细,还有很多毛糙倒刺,阮唐打开玄关的灯,在灯下举起来细看,心里一突,看到剑柄处刻着一个小小的字,刻字的精致跟剑身的粗糙对比明显,不是别的,正是篆刻“裴”字。
应该是裴湛留下的,辟邪吗?
阮唐叼着鲜奶包站在玄关里外看看,揉了揉自己又要发红似的脸颊,把桃木剑仔细挂在门内的把手上,这才捏着牛奶一步三回头的下楼,寻思着是不是该找机会去感谢一下。
一路上心不在焉地蹬着车子,都忘了去买个豆沙包吃,到单位门口难得发现了肖科长跟馆长竟然一起出现,都站在博物馆大厅聊天,阮唐一肚子话要问,刚张开口,馆长先招呼道:“小阮啊,来得早哈,那什么,你这两天先把手头其他事情放一下,专心把那个彩陶修复好,过几天有人过来给你评估考级。”
阮唐疑惑,问道:“考什么级?”
馆长背着手悠闲道:“没想到随便招招了个人才,是文物修复师等级考试,待会让肖科长给你讲讲,对了,别忘了填写申请表,今天我给总部发过去。”
阮唐仍旧是???的表情,肖代瞥他一眼,打断道:“乱七八糟的事情待会再说,小阮,这几天先住着博物馆职工休息室,把这件彩陶修复好,我陪你,免得老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扰工作,走吧,检查一下打底没问题,今天就开始作色了。”
阮唐支吾道:“不是,科长,到底什么情况?昨天遇到裴湛,他还说我后背有伤,让馆长跟您给我解释什么什么的,到底……”
肖代拍了下阮唐肩膀,带着他往里走,说着:“伤的事儿得裴湛自己解决。好了,待会再说,你先集中精力把彩绘陶俑修复完成,专注力也是考级的一部分内容,走吧。”
肖代领着阮唐先去了材料室,让阮唐挑选作色的矿物质颜料,肖代根据前几天试验的效果,拿了石青、石绿、朱膘和煤黑,又取了虫胶液跟乙醇,心里没底地跟肖代说着:“试色效果老是不理想,怕跟原色颜色不一致。”
肖代检查了下材料,点头道:“应该问题不大,没事,放手试试,我帮你盯着。”
肖代果然在修复室一直陪着阮唐,安静地看阮唐操作,偶尔才出声指导一下比例,阮唐刚开始有点紧张,后来慢慢放开了手,试色效果也越来越理想,终于调和出理想颜色,松口气,得到肖代的肯定后准备好毛笔跟棉球,准备开始涂拍。
涂拍得一层一层地慢慢来,直到做出跟原色一致的效果,包括剥落陈旧的部分,涂拍之后还得做土锈,好在肖代之前已经给预留出了出土地的泥土,不用重新去找,省了不少麻烦。
饶是有肖代直接监工跟指导,这些工作也干了好几天,阮唐听肖代安排,睡在博物馆后面独栋后勤楼的职工休息室,正巧借着这个机会肖代帮阮唐申请了一间一室一厅的屋子,简单让后勤搬来被褥,嘱咐道:“我就在隔壁,这两天先住下,晚上也能去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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