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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混乱果然渐渐平息下来,管家又吩咐道:“快把这地上清理一下,礼已成,准备入宴吧。”
话音落,严辞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
说罢,他朝堂下道:“这人血倒喜庆,留在这儿也无妨。”
随后,他语气恭敬了些,继续道:“诸位受惊,府上略备酒食,还请入席就座。行刺之人需及时审问,严某先行告退,得罪之处,他日再行致歉。”
一片鸦雀无声中,宾客们静默半晌,最后才似回过神来,连声称“无妨,公事要紧。”
后来宾客们去宴厅就坐,严辞离去,聂蓉被一众脸色惨白的妈妈丫鬟扶进新房,就那样在床头坐了下来。
这时候本该是新郎官一同进新房,后面还有撒帐礼,合髻与交卺礼,可现在新郎官没进来,也没说何时过来,众人只得在一旁侯着。
没一会儿,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让房中几个女人皆是一震。
接着来又是一阵惨叫,听上去比之前更痛苦,仿佛地狱里传出的声音一样。
聂蓉琢磨过来,这似乎是严辞在开始审问犯人了。
听着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她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之前家中小厮讲的“梳洗”。
“你们见过拔鸡毛吗?就把鸡割喉放了血,放盆里,一桶滚烫的开水倒下去,泡上一会儿再开始拔鸡毛,一扯就掉,你要不拿这开水烫,那毛是拔不下来的。这‘梳洗’呀,就和扒鸡毛差不多,把犯人剥了衣服,绑在案板上,一瓢开水倒在大腿上,那犯人被烫得‘哇哇’乱叫,这还只是开始呢,然后御史台的人拿一把铁齿梳,薄薄窄窄的,就往那被开水烫起泡的地方那么轻轻一梳,一层皮肉就掉下来了,犯人又是一阵惨叫……”
聂蓉紧紧按下自己的腿,好像那儿已经被“梳”下了一层皮肉。
第5章
整个下午,后院都弥漫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听说这天来了五名刺客,两人被当场杀死,一人服毒自尽,还有两人就被抓了,关在侯府临时收拾出的库房中审问幕后主使。
因为这凄厉的惨叫声,前厅的宴饮声都听不见,似乎所有人只是白着脸埋头吃饭,并无心情欢笑饮酒。
日头西落时,那惨叫声停下了,宾客们也纷纷告辞离开,明明是办喜事的府邸,此时却显得异常沉寂。
待天黑时,那惨叫声又开始。
后来喜娘壮着胆子去问管家,这后面的几道礼还做不做了,管家略一思索,便说不用了,给了些赏钱,喜娘离了新房。
冯妈妈和青梅陪聂蓉在新房等着,夜色悄静,聂蓉听见了青梅腹中传来的咕咕响,这才想起来她们和自己一样也是大半天未曾进食,自己是无甚胃口,她们却不应陪自己遭罪。
便说道:“你们下去寻些吃的吧,别饿坏了。”
青梅虽饿得前胸贴后背,却有些惧怕这侯府,不敢出去,冯妈妈也怕,但这屋子里也就自己年长一些,只得硬着头皮承了这差事,去外面寻吃的。
直至两三刻之后冯妈妈才回来,脸色不太好看,拿了些包子和果脯过来,包子还是冷的,一看便知道是费了很大劲才找到的旁人吃剩的东西。
几人都明白这侯府没把她们当回事,却都沉默不语,只静静啃那冷包子充饥。
聂容没胃口,冯妈妈好劝歹劝,总算让她吃了两口。
然后又是枯坐着等,直至外面连下人们忙碌的声音都没了,严辞都还未过来。
“妈妈,如果……如果他一直不来,我是不是一直不能摘这个盖头?”聂蓉在盖头底下问。
冯妈妈为难地开口:“照理说是这样,可是……”她满眼心疼:“要不然姑娘先揭了盖头喘口气?”
聂蓉摇头,“还是算了,也没什么。”
她现在的处境,哪有任性妄为的资格。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只听一人的声音道:“时辰太晚,陈管家让喜娘先回去了。”
这是某个小厮的声音。
回应他的是淡淡一声“嗯”,明显是严辞的声音。
然后是渐渐靠近的沉稳的脚步声。
聂蓉正襟危坐,心怦怦直跳,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忘记。
房门被推开,有人进来,她听见冯妈妈和青梅略带颤抖的问安声:“见过侯爷。”
没人回话,只是有人走到她跟前来,她从盖头下能看见那双厚底皂靴和喜服袍底,正是严辞。
一只手伸到了盖头底下,聂蓉屏气凝神,一动也不敢动,随后那手便拈起盖头,将盖头揭开。
烛光闯入眼帘,她有些不适应地晃了晃眼,不敢抬头。
这时严辞才开口:“合卺酒。”
这话是对丫鬟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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