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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各种波线(2)(1/1)

    1906年5月初,江西万安县,遂川县,永新县三县的农民起了个大早,先用各种发下来的用品洗漱干净,而后带着餐券到村里的食堂吃了早饭,就各自带着从共有党政府领取的夹心钢农具,三五一群的往自家田地走去。

    自从一个月前保险团的干部主持分地后,拿到土地的三县农民都盼着五月农忙的来临,这样就可以在水利设施完善的田地上种田了,毕竟对这些祖祖辈辈种田的庄稼汉子来说,还是对种田更熟悉。而分完地,保险团的干部又组织各村的农民到村委领取根据地新出产的夹心钢农具。当农民排着队领到了属于自家的农具,看着各种农具表面泛着的金属光芒,这些种地的庄稼老手笑得合不拢嘴。对他们来说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农具,有些二愣子试着用农具和石头碰撞测试质量,石头碎了,刀口不卷。

    这样的好农具即使曾经的地主家都没有,现在保险团居然就发给他们。虽然不是免费的,每家这样的一套农具,包括三把镰刀,三把锄头,两把钉耙以及一些别的非铁农具。在两年内免费使用,只要参加保险团组织的工程建设两个月就可以抵消。对这些庄稼把子,现在自家的田地都是水利完好的水浇地,再加上保险团发的趁手家伙,这些人都有些跃跃欲试。

    李富贵带着统一发下来的斗笠,脖子上围着奖励的围巾,手里拿着镰刀,在密集的油菜田里弯着腰沉默的割着油菜。五月毒辣的太阳将热量投到每个在田里干活的农民身上,没过多久李富贵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水打湿了,李富贵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留了下来,他只是随意用围巾擦了几下,依旧一言不发的干着手里的活。随着远处午饭铃声的响起,一个上午就过去了,李富贵直起了弯着的腰,看着已经被砍下一半的油菜,估摸着下午就可以干完,他将自己的农具放到篮子里,带着餐具往不远处的放饭点走去。吃完了自己的饭菜,喝上一小杯盐开水,李富贵有沉默无言的干起了自家的农活。到了傍晚,李富贵干完了农活,顺着田间刚建好的小路,挑着篮子,在斜阳下和其他的乡亲们一起回家吃饭。

    相同的情景在整个根据地随处可见,农民们就是这么默默无闻的干着劳苦的农活,而没有任何怨言,在他们的眼里劳动了,才有饭吃。他么可不想那些土豪劣绅以及依附他们的反动知识分子,把在田地里干活,将泥巴弄在身上当做一间折辱斯文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劳动就是生命存在的意义,也是他们生活的必要。而以前头上有各种压迫,乡里有地主和士绅对他们收取高额的地租和佃租,在官府里有想方设法从农民身上搜刮钱财的贪官污吏,在国外有不顾农民死活扶持买办挤压农民生计的国外列强。现在可好了,有共有党为他们做主,田租只有两成,还只收实物粮食不收银两,这一下子就不会搞原来压低量价的幺蛾子。这几天用着保险团发下来的农具,干了几天的农活连个口子都不卷,拿在手里不像原来木农具那样重,用起来割作物飞快。

    想着这几天以来干活的经历,李富贵感到这个日子有了奔头。现在他在心里想的就是将这几亩田地伺候好,弄个好收成,寻思拿着余量换成钱财为自己那两个半大的儿子置办彩礼。想着自己两个孩子都娶上户好人家,个自己添几个孙子,李富贵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根据地内的民众大多在展望未来的好生活,然而已经将中央转到遂川县的共有党的中央委员们却为现在糟糕的局势而烦心。

    自从今年以来,本来由于受灾而遭到摧毁的满清基层力量,由于流民要么饿死,要么在攻打围子的过程中消耗掉,要么流窜到别的地方。在江西整个受灾的地区,围子里的地主和狗腿子们开始在根据地的周边圈地,不免和根据地的民兵有所摩擦。虽然现在还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可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地主和士绅向上面告发。至于江西官府方面,由于保险团在之前用计将周边两个县的县令抓了起来,现在至少对付南昌方面的询问和书信来往没有出现大的问题。但是随着灾害的过去,根据地的异状迟早会被满清的官府发现,到时候恐怕大战一场不可避免。

    而现在根据地最为突出的问题便是,在取得了在三县的政权之后,整个党内同志对于革命未来的方向开始出现了分歧。特别是在对待地主和士绅问题上,以胡必成为首的十几人对李润石采取的暴力手段怀有质疑,在一开始看到根据地受灾群众凄苦的生活,以及土豪劣绅的残酷手段,倒是默许了李润石主持的对士绅和地主采取压制手段,然而在根据地蒸蒸日上的现在,回避陈他们又老调重弹,发表出对地主和士绅的同情。李润石看着底下报上来的情况,不少同志已经被胡必成他们影响,在农村问题上开始和中央的政策有所抵制,导致当下根据地对边远地区控制力的下降。

    李润石翻着一页页的材料,各种问题暴露出来,而底下的干部居然束手无策,或者束手束脚,对中央的决策有所怀疑。这些坏的事情刺激着李润石的脑子,原来就被繁杂的事物弄得头疼的他,不由得感到心烦意乱。随意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已经冲泡的没了味道的茶水,李润石放下手边的工作,写下了便条,推开门,随意回敬了警卫员的军礼,在两位警务员跟随下在遂川县的中央住处的街道外点了支烟转悠了起来。现在繁杂的情况,需要他理清自己的思路。

    看着已经没有了原来受灾时,街道上的萧条样,民众三五成群的在街上走着。放学的孩童在街上欢笑着,互相追逐嬉戏。李润石才感到自己这将近一个月来的工作还没有白费。随着李润石四处转悠,就已经除了本来不十分大的遂川县的县城,本来低矮的县城的城墙在李润石的授意下已经被拆除,拆出的砖块都用来修了民居。在转悠了几个小时后,李润石眼看着天色已晚,就找了出老乡家的屋子借宿一晚。老乡倒是热情,一看李润石旁边有两位警卫员,明白李润石是共有党里的干部,乡亲们现在对共有党的干部都感到十分亲切,二话没说就招呼自家人给李润石一心人安排了房间。

    晚上李润石闲的没事和老乡唠起了家常。在谈话中李润石得知原来老汉名叫李富贵,是从临近的上犹县逃过来的。瘦了保险团的收容,由于自家加上自己有四口人全部成年,分到了6亩地,现在拿着保险团发下来的农具可劲的干着农活。

    从刘老汉的言语中,李润石不难发现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只不过当李润石问道他对未来的期望的时候,李润石发现了严重的问题。原来在刘老汉的描述中,他虽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望,可是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安的。原来在这个村里的干部正好受到胡必成他们的影响,对一些地主和士绅没有采取严厉的措施,现在一些原来没有干了坏事的地主,由于公审的时候和他有仇的乡亲们不在,所以保有了一条命,而且家产也没有全部充公。现在趁着共有党管理松懈的时候在四处散播各种谣言,什么“共有党骗大家,在收成的时候肯定想出各种方法加税”,“他们共有党将土地公有,只是发给使用权,一定是想有一天收回土地”。

    李润石听了这些,神情严肃的问道李老汉:“难道村里的干部没有解释这些东西?”

    李老汉看着李润石的脸色,以为他是责怪自己,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在李润石多方言语安慰和询问之下,李富贵才叹了口气说出了原委,原来他们对这些谣言中的一些自己就知道不可能,至少现在村里干部的信用还是可以的。只是在李老汉的口中,村里的干部对于土地公有的问题回答的十分模糊,没有回答清楚,只是用”上面政策未定“,来搪塞他们。

    当天晚上和李老汉谈了许久,由于李富贵第二天要干农活,李润石只好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觉。在床上,回想着李老汉的话语,以及他对未来淳朴的期望。李润石就感到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想到在原来时空,TG在农村问题上的分歧,差点导致党派的覆灭,然而最后的结果证明只有将地主和士绅阶级打倒在地让他们没有翻身的余地,剥夺他们在农村的一切特权,才有可能真正的将农民的力量完全动员起来。不然这些人就会像冬眠的毒蛇一样,藏起来,在背后给你一击。本来李润石本着团结党内同志的观点,没有对胡必成之类的同志进行严厉的批评,现在看来就算冒着分裂的风险也要将党内的意见统一起来。

    在做下这个决定之后的第二天,李润石在村里的食堂吃了早餐之后,没有来得及见上村里的干部,就带着警卫员火急火燎的赶回了遂川县。而后在和中央的同志们商议之后,三天之后召开了共有党的政治局扩大会议,着重商讨关于统一思想,继续前进的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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