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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革命起始(1/1)

    1905年的5月离梅雨季节还有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武汉一处平常的民宅,李润石拿着粗制的石灰粉笔在涂着黑漆的木板上写着这次的党课内容。由于条件有限不大的屋子里挤着五十几个人显得有些拥挤,李润石花了许久时间才将当做黑板的木板上写满,5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李润石身上出了不少汗。写完之后,李润石很没有风度的拿起旁边的茶壶将里面的白开水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喝完还用衣角擦了擦嘴边的水渍。

    李润石放下水壶看着底下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黑板上自己写的内容上,有些正在记着笔记,有的则是看到黑板上的内容而感到迷惑,李润石不由得在心里笑了笑,“这群20世纪初的年轻人真的是和自己这些21世纪的人不同,现在他们对国家的未来充满着迷茫,对于任何可能拯救民族危亡的知识都能做到不说完全接受,至少虚心学习还是可以做到。而自己在原来的世界在上马哲和毛概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学生的热情,甚至有些学生还在底下打瞌睡。”

    就在李润石回忆穿越前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底下的就有人举手要求问问题,李润石赶紧将思维收回来,笑着选了手举的最高的一位,“胡必成同志,你有什么问题?”

    被喊道名字的胡必成顶着五十几双眼睛放出的目光,有些拘谨的将自己的问题对着李润石讲了出来:“润之,你这几天来讲的内容我都同意,这个社会确实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候,可是在你的理论里为了动员群众就一定要实行土改,但是天下地主这么多我们这样干会不会过于激进,而且有些地主他们的田地并不一定都是通过巧取豪夺来的,我们如果也采取强制的土改会不会招致非议,那些土改的地主会不会怂恿农户对付我们。”说完这些,胡必成有些心虚的坐下了。

    底下的年轻人听到胡必成敢这样质疑李润石的理论都感到一阵心虚,毕竟在这几天以来李润石都在强调要在这个时代革命就必须要发动群众才能成功,而发动群众的根本方法就是贯彻落实土地改革,只有这样才可以团结大多数,而现在胡必成隐晦的支出这样的土改会带来巨大的冲突和暴力事件。他们没法往下想,只好看着李润石等着他如何回答。

    站着的李润石很好的将底下人的反应看在了眼里,胡必成的这个问题也是原来许多人对土改持有反对态度的原因之一,那就是土改伴随着大量的血腥和冤假错案,然而这些都无法掩盖土改的正义性。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原来时空的土改是华夏历史上第一次穷苦农民真正站了起来维护国家的原始动力,没有土改以及之后的各项惠及农民的措施,就不会有TG那源源不断的兵员,也不会有淮海战役农民小车自发为解放军运送货物的事情,同样也不会有朝鲜半岛志愿军顽强不息打败16国联军只为御敌于国门之外,可以这么说没有土改就没有办法将革命继续下去,所以现在李润石一定要在这群刚刚聚集的同志的脑海里印下这个概念。

    在短暂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之后,李润石对着底下的年轻同志解释道:“我看这个想法不仅仅是胡必成一个同志有,底下的诸位恐怕持有这个疑问的大有人在,只不过胡必成同志勇敢的收了出来。”这个时候,听了站着的李润石的话,底下有些人就不好意思的将头低了下来。

    李润石没有管这些,继续解释:“我们在之前通过对湖北农村的社会调查,同志们大概已经了解了现在农村的情况,就一句话来形容‘糟的很’。现在农村里的农民贫下中农大概占据着九成五以上的人口规模,这群人中的大部分在最近几年以来的生活可说是每况日下,本来还可以勉强支撑的生活,由于土豪劣绅,乡里宗族和**主义势力等的剥削压迫下,现在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原来他们在年景好的时候家里好歹能保持不饿死的状态,有些中农还可以余下些粮食,现在清政府为了还清国外的赔款加大农税,而地方的土豪劣绅和官府接着由头在中间抽取获利,现在贫农就算在年景好的时候也没法供养一家人,中农也只能勉强糊个半饱,要是遇上灾荒就一定会发生农民弃地流荒的事件,你们说是不是。”

    底下的人也都是参与过对湖北农村的调查,而且正好遇到了因为饥荒而逃到湖北的河南流民,那个惨烈的场景现在他们都没法忘记。现在李润石反问他们,也不好否定,底下五十几个人稀稀疏疏的回应着“是”。

    李润石看底下并没有否定自己,接着对他们讲到:“所以我对你们说革命不是由我们发动,革命已经孕育在民众之中,我们只不过是一个火星点燃这股干柴。一旦我们将农民组织起来,那将是几万万的力量,他们将会将一切架在身上的枷锁砸碎,没有任何势力能够组织他们。而同志们在这股洪流中到底是站在前方引导他们,还是在反面对抗他们,就是看同志们对土改的看法而定。我们知道现在农村的土地大部分都是在地主手中,农民只是掌握了少数,但是他们却要承担大部分的税收和中间盘剥,而土豪劣绅却可以逍遥自在。就在我们调查的十几个村子里无不是这样,那么同志们这是合理的吗?不,绝对不合理。通过劳动创造了大量财富的农民却只可以达到与他们劳动不成比例的收获,而土豪劣绅却拿着一套说辞将这个归于农民的懒惰和无知需要向他们供奉劳动成果才可以,你们说这个还有天理吗?而有些同志担心的土改过程中的问题,在解放九成五以上的人为结果的前提下这都不是问题,就算他的土地是合理经营所来的,只要他阻挡了农民获得解放的趋势,站在维护就得制度面前,那就是错的,就是专政的对象,在未来的斗争中没有好坏,只有阶级的不同和利益的选择,同志们我们到底是要站在广大劳动人民的立场上还是站在剥削者的立场上,在土改这个问题上容不得马虎。”

    之后的几天李润石停止了原来正常的讲课,反而开始强调起了土改的各个方面,在接下来的几天,李润石向同志们详细的讲述了土改的必然性以及批判了许多同志不切实际的幻想,向胡必成为了解决暴力问题提出的赎买政策,李润石指出现在没有一个方法集齐足够令地主自愿交出土地的资金,也没有一个势力能够承担这份巨大的资金压力,在原来的世界就算是被许多人称赞的台湾土改,在蒋光头在拥有从大陆搜集的几百万两黄金的支持之下,赎买政策也在后期破产搞起了强制土改,甚至派遣了军队镇压地主的反抗,那还是在台湾只有六七百万人口的前提下,如果换做是整个大陆采取赎买的政策,恐怕就算是列强突然大发慈悲将裤子当了支持大陆的赎买政策都不够。同时像刘友德提出了类似于三冥主义的“当改良社会经济组织,核定天下地价。其现有之地价仍归原主所有,其革命后社会改良进步之增价,则归于国家,为国民所共享”方法,然而就是一个核定地价就可能牵扯出无数的幺蛾子,更别说实际上实行的过程中由于土地还在地主手中,农民根本不会得到多少获益,最后只是吃力不讨好。

    而在同时,李润石又组织起了一次社会考察,再一次对湖北的农村进行了一次更加彻底的调查,这次绝大部分的党员都参加了。由于湖北最近发生了水灾,在农村里发生了大量地主强占土地和农民流离失所的情况,参加玩这次调查之后原来对地主和土改还有微词的人再也没有说起反对的话,照他们的话:“看到这种惨象,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制度就是罪恶,只有用暴力打碎之后才可以拯救大部分的人,而不是纠结于那几个人的生死,而坐视绝大多数人活在地狱里。”

    于是关于土改应不应该的话题就此结束,同志们在强烈现实的教育之下团结在一起也统一了思想。接下来李润石就开始将原来时空里土改的具体做法交给大家,并且在共有党的党会上向底下的党员透露接下来在上完最后的几节课之后,就要准备转移到在湘赣交接处的农村里正式开展革命活动。接下来几天在完成了基本的课堂教育,将相关的只是灌进了同志们脑子里,准备在之后的工作里加强相关的了解,李润石正式结束党课,组织同志开始为接下来的工作准备各种物资。

    在忙碌了一个星期,五十几位党员除了五位留守武汉的党员之外,全部登上了前往目的地的船只,在哪里共有党的党员尚德已经先一步取得了县令的官身,在尚德的掩护下,共有党的党员将会在李润石的带领下建立保险团,在农村实行土改并建设基层组织。看着越来越远的武汉码头,这些年轻人还是有些不舍得,想到自己就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李从事掉脑袋的事业,他们心里充满了不安。然而李润石在船上的甲板看着半边天的晚霞,想着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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